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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瘟神,到底想干什么?胖子衣服都要叫冷汗浸湿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终于轻轻笑了。
他边笑,边伸出自己的那条伤腿,如今他的伤势已经大好,不像刚上船时那样脚步拖沓,最起码从行动上看不出问题。
他打量着自己的腿,神情阴鸷道:“我可是还记得,你昨日说我是个瘸子。”
陆宛回到舱房时青年居然不在,他在船上找了两圈也没找到他。
随便拉了个眼熟的船工询问,船工说不久前好像看到青年下船去了。
陆宛便跑到甲板上张望。
他的腿伤还没好利索,怎么可以乱跑,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等到船上的人都上的差不多时,陆宛终于看到了青年。
青年换了身紫衣服,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从码头不急不缓地走上船来。
他模样那般出众,想不看见他都难。
陆宛一脸担忧地迎上去:“江大哥!你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
“以为我跑了?”
青年冲他挑了挑眉,捉过陆宛柔软带着药香的手,往他手上系了根小红绳。
“是什么?”
陆宛好奇地举起手腕,红绳上拴着一枚陈旧的铜钱,贴在皮肉上略微发凉,看起来很有些年岁。
青年告诉陆宛,他醒来以后见不到陆宛,原本想去找他,没想到刚下船就被一个算命的缠上了,算命的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非要卖给他这个护身符。
他要是不买,那个算命的就一直缠着他。
青年确实没说谎,他处理完胖子回来时,的确被一个算命的老头给拦住了。
那老头衣着破烂,举止疯癫,大概是见他气度不凡,把他当成冤大头,扯着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
若非顾及街上人多,他必定会将那个算命的一掌毙了。
别无他法,青年为了摆脱那个疯子,只得买下那枚据说可以驱邪免灾的护身灵符。
陆宛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拨弄一下腕上的铜钱:“那你怎么给我了。”
青年估摸着还为昨天的事情生气,语气淡淡的:“还是给你吧,你那么爱管闲事,说不准那天又给自己惹了麻烦。”
新鲜莲子
“少主,若是您一再任性,就休怪属下犯上了。”
千机教中有一处小小院落,简朴雅致,青灰色的砖墙,翠绿的草木,甚至有满园的牡丹。
这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名花,在此处无人修剪打理,肆意生长,杂枝错落,生长势颇为凌乱,瞧着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站在院中的小少年声音稚嫩,看着不过十来岁,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你若是不放本少主出去,等父亲回来,本少主一定让他剁去你的手脚,挖掉你的眼睛舌头,再将你赶出教!”
在他对面还站了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男子靠着一棵海棠树,面无表情,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属下惶恐。”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惶恐的样子。
望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少年面目有些扭曲,眉宇间带着一股煞气:“赵午!本少主不过是想去找父亲,为何总是阻拦本少主!”
他已经有将近一个月不曾见到父亲了……闻人语出去一趟,只带回来一个破扳指糊弄他,教里都在传教主死在外面了,他怎么会相信!
想到教中近来流传的风言风语,小少年更加暴躁,几乎要忍不住将眼前的人一刀杀了。
但凭他的武功还做不到杀了眼前人,甚至连伤到他都很难。
少年忍了又忍,威诱兼施道:“赵护法,你看这样如何,你送本少主出去,本少主可以不计前嫌,原谅你今日的无礼。”
原来黑衣男子是千机教左护法赵午。
赵午看起来完全不被少年的话左右,他站直了身子准备离开:“少主还是趁早死心吧,属下不会放你出去的。”
少年咬咬牙,忽然拔出自己的剑来。
赵午只当他要砍自己两剑解气,正要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刀稍微教训下少年,不想少年居然直接将剑锋横在自己脖子上。
“父亲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薛长老他们对我虎视眈眈,你不放本少主出去找父亲,本少主干脆应了薛长老的意,去死算了!”
“你……”
赵午却是没想到少年回来这一招,他皱起眉头:“少主不该如此胡闹。”
剑身往下压了一点,锋利的剑锋划破了一点皮肉,殷红的血顺着剑锋的方向流淌。
少年狠狠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教主,属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少主找过来。”
陵州码头附近的一家客栈中,赵午单膝跪地,将少年是如何以自己性命威胁娓娓道来。
他和少年从闻人语那里得知教主的行程后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到陵州,为的就是能赶在客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