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搬下来货物,而是在等待更好的机会。不过属下听闻,他们似乎想与大人做一笔买卖。”

“买卖?与我?”

郑和更是不解。

自己手中有的,不过就是军士,难道说这些商人竟想要打军士的主意?

“让他们进来吧。”

如果只是沈一元、黄发财等人,拒绝也就拒绝了,可辽王朱植也一起来了,王爷的脸面还是需要照顾的,哪怕自己再不想照顾,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原本有些发福的朱植,已变得干练灵活许多,自京师至阳江,又从阳江至三佛齐,这一段又一段的航程中,朱植并没有将自己作为一个尊贵的王爷,躺在船舱里面逍遥地当个大爷,而是选择与伙计同吃同住同劳作。

朱植是一个极为毅力,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哪怕是累得如狗,也绝不吐出舌头哈哈喘气,而是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斗志与状态。

这位王爷商人,赢得了随行商人的敬,黄发财、王忠富等人逐渐向朱植靠拢,加上沈一元本就与朱植存在着说不清楚的关系,导致下南洋的商队中,很多商人与朱植之间,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商人联盟”的组织,而这个组织为首的,正是辽王朱植。

对于这些变化,朱植泰然处之,他很清楚,商人向自己靠拢,只是因为自己的藩王身份,能给这些商人带来一种无形的政治保护,这种靠拢是不稳定的,甚至可以说是暂时的,一旦商人群体的地位增强,朝廷肯定与支持商人,那他们便不再需要自己。

朱植并不介意,甚至预期到了这种结果,所以他很清醒,一直都在用心谋划自己的商业帝国,准备以商赢商,做大做强,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影响、串联起这些商人,才能在商人群体中,获得真正的话语权。

一行人进入皇宫西苑,郑和想要找几把椅子都难,只好安排众人席地而坐。

朱植没有拐弯抹角,对郑和直言道:“副总兵,此番前来主要有两件事,希望得到副总兵的准可。”

郑和面色严肃,谨慎地回道:“只要不违背朝廷禁制,我会认真思量。”

朱植清楚郑和的底线与职责,浅浅一笑,道:“既然来找郑副总兵,自不会提出违背朝廷禁制之事。这第一件事,便是希望由商人出资,雇佣轮休军士以作保护,保障商人的交易安全。眼下这旧港宣慰司中,仍旧存在着小股的满者伯夷军士,还有一些趁火打劫的恶人,并不甚安全。”

来做生意的人,并没有带什么保镖,只带了一些精炼的伙计,现在都到终点了,用不了太久便会返航,总不能在这里出了意外。

郑和皱眉,雇佣军士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事,朱植应该知晓其中的问题,一旦开了这个头,军士很可能会出于钱财,成为商人的私兵。

“保护商人交易安全,是朝廷下南洋使命之一,还无需商人出资雇佣,明日我会亲自与宣慰使梁道明、施进卿商议,划定交易街道,届时你们可在街道之中交易货物。”

郑和直接揽了过来,以一种委婉的方式拒绝了朱植。

朱植叹了一口气,道:“在特定街道交易,做不了多少买卖,只有分散出去,让商人各自走向四方,才能在短时间内处理掉手中的货物,也能获取来更多番货。”

郑和没有退让,坚持道:“大明军士隶属朝廷,没有朝廷法令,这个许可,我给不了。”

朱植皱眉道:“若如此,商人无法完成最后的交易,岂不是无法让朝廷见识到南洋富庶?若因此继续维持片板不得下海的海策,副总兵大人也无法给朝廷交差吧?”

郑和明白朱植在给自己施压,反驳道:“若大明军士成了商人私兵,王爷回去之后,也不好给皇上交代吧?”

朱植脸色有些难看。

眼见场面僵了下来,沈一元起身道:“其实还有一条折中之法。”

朱植默不作声,郑和以目光探寻。

沈一元言道:“眼下三佛齐情况特殊,商人安全需要保障,这就意味身旁需要一些看护之人。然大明军士乃是朝廷利器,商人不可役使。所以,是否可以请动副总兵,与宣慰使商议一二,商人拿出货物,交换宣慰司军士保护商人行商。”

郑和眼神一亮,若如此的话,或许可行。

旧港宣慰司虽是大明领土,名义上听从大明调遣,实则有着高度的自主权,大明并没有往原三佛齐文武中添加一人,便是出于对梁道明、施进卿等人的尊重。

眼下旧港在战乱之中损失不小,正是重建的时候,商人有不少精致货物,皆是可以用得到的。若他们能以礼物换取宣慰使同意,安排军士保护商人,那事情不就解决了?

“这是一个办法,只不过我们乃是商人,不好与宣慰使直接联系……”

朱植带着几分沉闷说道。

郑和微微摇头,深深看了一眼沈一元,不用说,他与朱植一唱一和,摆明了是商量好的,自己先拒绝了一次辽王,总不好意思再拒绝第二次。

“这件事我可以与梁道明宣慰使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