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杀机。

现在大汗买的里八剌听自己的,信任自己,如何筹谋北元,都是方便的。可哈尔古楚克鸿台吉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敌人,两个人的矛盾很深,不可调和。

大台吉虽然没什么雄厚的实力,背后支撑的力量也不多,但他明显更倾向于瓦剌柯尔刻氏的哈什哈与鞑靼阿苏特部的阿鲁台。

虽然哈什哈、阿鲁台等人并不睬他,但此人不除,一旦买的里八剌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自己与绰罗斯族便会被边缘化,他日哈什哈成为了丞相,必会想办法吞掉绰罗斯。

原本还想留着他一段时间,但现在看来,祸害还是早点除掉的好。

哈尔古楚克鸿台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现虽然赢得了买的里八剌的好感,但也引动了浩海达裕的杀机。

买的里八剌收起了“勾魂夺魄”,说了几句之后,便让哈尔古楚克鸿台吉与浩海达裕离开,把玩着铜制香囊球,听着里面发出的清脆声响,对敖登格日勒道:“妣吉如何?”

敖登格日勒盈盈一笑,回道:“妣吉是一个百媚千娇的可人女子,怪不得大台吉如此宠爱她。”

“百媚千娇?”

买的里八剌嘴角微微一动,便说道:“你且将妣吉的容貌画出来,让朕看看迷倒大台吉的女子,到底是何等女子。”

敖登格日勒没有多想,应了下来,行礼离开。

商队的交易如火如荼,虽没有了盐,但其他各类交易也吸引了无数牧民,只是他们的面容少了一些愉快罢了。

不满的情绪被强行压制了下去,要不然咋滴,还能造反不成?

“若是如此,岂不是造了父王的反?”

开封城,红楼。

朱有爋一脸不快地看着红衣沫儿。

沫儿委屈地垂泪道:“妾身所思所想,难道不是你我之未来?世子真的看不到,还是在假装,这开封城中都传开了,周王勾结开封官员,意图不轨。民间已是如此,我不相信朝堂没有任何风波,若风波起来,周王如何能善了?”

“既周王已无法脱身,世子不过是站出来作证而已,朝廷一定会看到世子英勇忠义,到时候周王之位,便落顺理成章地落在世子身上。”

朱有爋最怕红颜泪潸,见此状况慌成一团,道:“好,好,你莫要哭了,且容我好好思量思量。”

沫儿一跺脚,别过身去,埋怨道:“还要思量,若在郁新抵达开封时便上奏朝廷,世子必是首功之人,眼下局势大变,大不利周王,此时上书朝廷,犹是有功,但却已不如那时。”

“若世子再拖延下去,一旦郁新找到了新的证据,足以指正周王,那时候世子再上书陈言奏表,又有何意义?朝堂不仅不会重视,反而会嗤笑世子。”

遇事犹豫不决,为人懦弱,缺乏主见,能拖就拖,这就是朱有爋。

沫儿深知此人性情,所以才屡屡劝说,可谁知他竟是错过了最好机会,还想错过第二个机会。

朱有爋犹豫道:“可沫儿你也要清楚,哪里有儿子揭穿父亲的事,此事一旦传开,日后天下人如何看我?一个大不孝的帽子,怕是少不了吧。”

“又如何?!”

沫儿豁然起身,一脸不甘地说道:“只要你能当上周王,别人怎么说又如何?他们谁敢诽谤藩王?谁敢对你说这样的话?”

“再说了,你此举是为了大义,舍亲情而为国家,有何不妥?朝廷会给你功劳,这不就是对你的肯定?百姓如何喋喋,那是他们无知,朝廷与百官会认可你,周王府上下会认可你,妾身也会认可你,这还不够吗?”

朱有爋看着沫儿那双迷人的眼,心被触动了,咬牙道:“好!我做,我不要朝廷百官,不要周王府上下的认可,只要你!”

沫儿狠狠点了点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哪怕没有什么名分,我始终都是你的。”

朱有爋感动不已,肃然道:“我这就回去,写好奏章密报朝廷,你等我的好消息。”

沫儿有些不舍的看着朱有爋,道:“那沫儿在这里等世子的好消息。”

朱有爋拥抱过沫儿之后,转身离开。

沫儿安静地坐在房间里,直至门被广袖推开,才醒过神来。

广袖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沫儿对面,冷冷地说道:“妹妹,你不会真的动情了吧?”

沫儿抬头看着广袖,微微一笑,道:“怎么会,我们的命只属于先生,其他人不过都是过客罢了。至于他,还不足以吸引我。”

广袖点了点头,道:“先生差人传来了消息,让我们完成任务之后及时撤出开封府,这里已经不太安全了。”

“又要换地方了吗?”

沫儿有些悲伤地说道。

广袖浅浅一笑,说道:“留在这里,早晚会被安全局发现的。”

沫儿不屑,道:“未必吧,老船工逃出去那么多天,安全局都没有找出来,凭什么能找到我们?再说了,我们在这里可是清白的,调查过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