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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璋虽然上了年纪,这跑步的功夫也没落下,朱标情急之下,丢下了一幅画,朱元璋停下脚步,看着这幅画愣了:
画的内容是马皇后背着朱元璋逃命的情境,看到这里,想起相濡以沫几十年却已然离去的马皇后,朱元璋痛哭不已,这才没处置朱标。
从这些事可以看出,朱标顶撞朱元璋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也清楚顶撞的后果,所以才事先请“马皇后”来救下自己。
这种矛盾在洪武十年,朱标开始正式处理一些政务开始就出现了,直至他在洪武二十五年离世,漫长的十五年中,朱标只能低着头,畏惧着,忐忑着,不安着,一个个人死去,而他却毫无办法,他想要救下一个人,哪怕是一个人,也不得成功。
十五年,他是太子,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也决定不了他人的命运。
朱允炆想,如果自己是朱标,那自己会不会问自己,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没意思!
所以,当重病来袭,当生命垂危,怕连生的欲望也没有了吧。
心死了,人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现在追问朱标的死因已没有多少意义,只是让朱允炆感觉到痛苦的是,如果作为朱元璋身边最亲密的儿子,最器重的太子,都畏惧朱元璋的脾气、性情,“惊惧至极”,那宫中伺候朱元璋的宦官、宫女呢?
神宫监里丘贺等人的背叛,尚服局跑掉的吕珊,他们到底是洪武朝阴森可怖黑暗中交织出的索命幽灵,还是一群存在野心、意图颠覆大明的棋子?
朱允炆合上《起居注》,走出房间,看着幽静的院子,宁妃正坐在秋千架上缓缓荡悠,注视着翠绿的葡萄架,不由走了过去,道:“在想什么?”
宁妃受惊,连忙跳下来,却不料没有站稳,朱允炆连忙伸手扶助,看着扑在怀中一脸羞涩的宁妃,笑道:“这么入神,倒惊了你。”
“皇上,是臣妾不是。”
宁妃连忙道歉,站到一旁。
朱允炆没有介意,拉着宁妃一起坐在了秋千架上,看着葡萄藤,葡萄花已经差不多落尽了,一串串小葡萄挂在枝条上。
“朕曾经做过一场梦,梦到自己坐在一个葡萄架的庭院里,看斑驳的阳光洒落,看星光闪烁,日子安静的令人舒坦,无忧无虑,从不会想接下来会做什么,只享受当下的惬意……”
朱允炆轻轻说道。
宁妃侧头看着朱允炆,轻声道:“臣妾小时候也是如此,最喜在葡萄架下荡秋千,那时候门外还有个池塘,一到盛夏,满塘粉红色与白色的荷花,可好看了。”
朱允炆靠在椅背上,遥想远方道:“也不知道西湖的荷花开了没有。”
宁妃伸手将散出的一缕秀发撩至耳后,轻道:“应是快了,待到六月时,定是满塘荷花香。”
朱允炆盘算着朝廷大事,待至六七月份,移民与会通河这两件大事应该转入正轨了,倭寇也基本被打得不敢冒头了,除了东北的辽王不太老实外,貌似也没有谁不安分。
安南消停了,转入全面防御,北元估计正在放马放养,应该是没时间跑过来打劫。
虽然朝廷事不少,但应无大的忧虑,外患也谈不上。
思考下历史线,这一年貌似也只是和朱棣打来打去,没什么其他的大事件,现在没了靖难之战,也不至于会发生天崩地裂的大事吧。
“‘菡萏香浮几案上,芙蓉月落吟窗里’,这是一份极好的画面,既六月荷花盛,那不妨我们去江南走一走,赏赏荷花吧。”
朱允炆看着宁妃,认真地说道。
宁妃先是一脸惊讶,然后是一脸喜色,旋即又浮出担忧,连忙下了秋千架,劝阻道:“臣妾谢皇上恩典,然皇上职责重大,需主政京师,不可久离。”
朱允炆伸手拉起宁妃,道:“太祖在时,微服私访还少吗?山东、河南、北平、徽州、苏杭,哪里没有太祖的足迹?身为皇上,更应该走到民间去看一看,体察民情,不是吗?”
不懂装懂,彼其娘之
离开京师,去民间看看,这是朱允炆一直想要做的事。
可自己刚刚登基,政务繁忙,加上需要料理几个叔叔,推动新政,干几个工程,总也脱身不得。
经过两年的政务处理,朝堂已经形成了稳定的运作秩序,无论是内阁还是六部、都察院、大理寺等,其主要官员皆是清廉忠义、能臣干吏。
虽然朝堂内部的攻讦不断,但并没有出现大贪大恶之人,更没有出现独揽朝局的权臣,政治上还算清明。
在这种情况下微服私访一两个月,并不会妨碍大局。
再说了,南京距离苏州、杭州,不过四五百里路,有什么大事,安全局完全可以在一两日内将消息传到,在古代,消息延迟一两日,那都不算延迟,毕竟很多边关战报送到京师都十几天了……
只要京师有人盯着,那都不是事。
且不说另一个朝代几下江南的事,就说明代历史上那位爱玩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