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爹是一个耻辱的逃兵,在大明王朝需要他杀敌立功的时候跑了,你儿子怎么想?他会想,还不如没你这个爹!”

“作为一个男人,你她娘地可是有两杆枪的!现在呢,让我看,你连裤裆里的那一条枪也废了!为了儿子,全都是废话,你就是怕死!”

郑军不敢反抗,脸火辣辣地疼。

没错,自己就是怕死,当初进入京军,自己是为了吃饭,那饷银的,可不是为了送死去的。这都太平了那么多年,朱允炆还要打仗!

安南时,自己运气好,没被抽调参与,这一次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

敌人是帖木儿啊,昨晚上将校还在讲,帖木儿有重骑兵,轻骑兵,让我们端着长枪的家伙小心点。

天啊,重骑兵啊,若是自己端着枪上去,不是送死是什么?

听说重骑兵马蹄子踩下去,自己脑袋都要被踩碎的,太可怕了,自己不想死。

杨烽火看向不说话的周潜,上去就是一大嘴巴:“你也是怕死的孬种!”

周潜无奈,也不敢反抗。

杨烽火恨不得抽出腰刀,杀掉这两个怂货,但转念一想,这两个人说什么也是大明的军士,是自己的兄弟,兄弟不争气,打两巴掌可以,抽刀子就有些过分了。

“你们怕死,所以当逃兵!但你们知道吗?我也怕死,怕得要命!”

杨烽火压低了腰刀,严肃地说。

郑军与周潜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杨烽火,郑军犹豫了下,问:“那你为何还在军中?”

杨烽火呵呵笑了笑,语气放得平和了一些:“这个问题问的好啊,大家都是有家有子女的人,谁不想陪着老婆孩子,谁不想过太平日子?可他娘的帖木儿不想让咱们过安生日子啊,你们想,如果你抱着老婆在办事,突然之间来了一群人,当着你的面,杀掉了你的儿子,欺辱着你的妻子与女儿,你会怎么样?”

“这还用说,当然是干死他们!”

郑军愤怒地说,周潜嗯嗯两声。

杨烽火重重点头,说:“若他们手里有刀呢,如果能轻易杀死你呢?”

郑军脸色一变,但脑海里想着自己妻儿受辱,不由大声喊道:“那就拼了!想欺负我的家人,至少得踩着我的尸体!”

杨烽火抬手,拍打着郑军的肩膀,凝重地说:“好汉子!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件事。你知道帖木儿的可怕,我也知道,京军十万,谁人不知道?!可你看看,有几个人当逃兵的?他们不是不怕死,而是怕比死更可怕的事发生!他们不是去打仗,是去保护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啊!”

“这……”

郑军与周潜一脸羞愧。

杨烽火指了指前面的军队,看着飘起的日月旗说:“你问我为何还在军中,因为日月旗需要我守护,因为大明需要我们去守护!我们是京军,是大明最精锐的,最彪悍的军人,是最有血性,最敢拼死的军人!日月旗在召唤我们,皇上在等待我们,家人在等待我们,你们能当逃兵吗?”

“不能!”

郑军、周潜咬牙喊道。

杨烽火翻身上马,厉声喊道:“现在,给我列队!急行军,开封宿营!”

“遵命!”

郑军、周潜两个人一队,大踏步前进,脚步铿锵,目光笃定!

大明大督官(三更)

道路旁,大树后。

薛夏吐掉嘴里的柳枝,看着从另一棵树上跳下来的索靖,道:“他就是你说的杨烽火,那个小旗牌兵?”

索靖弹了弹衣襟,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安全局若不要的话,我们可想要他。”

薛夏站了起来,走到道路上,看着杨烽火、郑军、周潜三人的背影,不由赞道:“这是个人才啊,皇上想要找的,就是这种能说明事理,鼓动人心的家伙,说要弄一支素质过硬的政-委,我看他就很不错。”

“政-委?那是什么?”

索靖有些疑惑。

薛夏耸了耸肩:“不知道,据皇上说,就是管理士气、意志与军心的一群人,应该就是督官吧。这个杨烽火虽然有些粗鲁,但说话还是很有力量的,就这两个逃兵,到了前线估计能杀疯了。”

索靖认可薛夏的分析,杨烽火一番言论,别说是两个血气方刚的人听了,就是妇孺听了,怕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战斗。

有信念与没有信念的部队,是完全不同的部队。

薛夏打了个口哨,树林深处跑来两匹马。

“走吧,把此事告诉大将军。”

薛夏翻身上马。

索靖笑着,上马跟在一旁,催马奔驰,在路过杨烽火三人时,还深深看了其一眼,什么都没说,便冲了过去。

杨烽火三人并不知道过去的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还有人落在更后面,但他们也没心思想了。

急行军是很累的,军队已经走了十二天了,每日都行军七八十里,对于骑兵来说,这点距离不算什么,但对于步兵来说,就有点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