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禁有好处,至少可以将所有人都留在大陆之上,调查起来容易,抓起来也不太难。可现在朝廷沿海地带越开越大,市舶司的数量也已从最初的四个增加至了七个,古今及其人手,说不定真的出海过,真的在海上。

朱允炆深深看着王仲和,转身走向牢门,沉声说:“知道什么,都交代清楚,至于你的儿女,朕会派人送去西疆省垦荒,你放心,他们跟着官队走,不会死。”

王仲和松了一口气。

西疆省,大明极西之地,曾经的西域,那里是一大块地方,是大明新收回的土地,至今朝廷都没彻底立足,更不要说古今会在那里安排势力了。

只要孩子能活下去,那就足够了,可怜的是父母与妻子,他们已入黄泉。

朱允炆走出安全局总部,心情很是沉重。

大海,船,岛。

朱植吗?

不。

朱耿吗?

不。

还有谁?

忘记了,大海里还有一个藩王,那就是自己亲手派出去的宁王朱权,现在的庆元海贼团大头目。

朱允炆背负双手,看着蓝天。

朱权会是古今吗?

善于布局,操纵棋局,这一点,确实和朱权很像。朱权热爱战场,喜欢战争,但迫于压力,最后只能放弃了军权回到京师。

他有动机,但他没时间,也没有这个操作的空间。

无论是从周王朱橚,还是从白莲教来看,古今势力的搭建可以追溯至洪武二十四年,可在洪武二十四年时,朱权才刚刚受封宁王,年仅十三岁!之后留京师两年,洪武二十六年前往大宁就藩,也不过十五岁!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操纵一切?

荒谬!

不可能。

朱允炆不相信朱权是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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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军援的使臣

朱允炆站在西风里,寒风吹起衣角。

内侍双喜看着长久伫立的朱允炆,担忧不已,又不敢擅自上前打断朱允炆的思考。

没有人知道此时大明的皇帝在想什么,唯有令人压抑的沉默,逼遏得周围空间更是冰冷。

从下午,至黄昏,至入夜。

朱允炆一直看到星空寂寥,才收回心思。

古今的身份并不重要,他只不过是一个躲在暗处的野狼罢了,即不能变改自己的施政方略,也不能左右大军的忠诚,他只是一个可怜的阴谋家,打着复仇的旗帜,将一批人再一次送到地狱里,仅此而已。

作为大明君主,不可能被一匹野狼牵着鼻子走,无节制地扩大力量去彻查,波及更多的家族与百姓。

文字狱不需要存在,莫须有也不需要存在,眼下只需要做的,就是驾驭大明这一艘巨舟前往深蓝!

琉球三国如何成为大明的领土,这是一个不好运作的问题,毕竟中山国得罪了大明,而山南国、山北国都很老实,乱挥棒子打人,不得人心。

朱允炆并不担心结果,水师力量如此庞大,装备如此先进,莫要说占据琉球三国,就是直接北上前往堺港,杀到北山第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现实并不是只看结果的,过程是否正义,也并不是不重要的。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才能少点暗礁。

庞焕是一个人才,有点心理阴暗不说,还很是会挑拨离间,聪明懂会办事,他应该能找出合适的解决之道吧。

海浪撞在山石上,激起无数浪花。

大琉球,山北国。

国王攀安知是一个自恃武勇,暴虐无道之人,而大臣本部平原更是勇力不凡,备受器重。

本部平原正在检查城防,突然收到消息,大明使臣前来,不由地大惊失色,连忙亲迎,并派人通报攀安知。

水师徐安与安全局庞焕,带二十名军士进入归仁城。

面对本部平原的询问,徐安不失礼节地应对着,庞焕却暗在观察归仁城的城防布置。不得不说,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一座难克之城,这里的难克,只是对于中山国、山南国而言。

进入王宫,攀安知不敢怠慢,隆重地接待了大明使臣。

攀安知不清楚大明使臣来意,有些忐忑。

徐安看了一眼庞焕,对攀安知说:“中山国、山南国之变,想来国王应已听闻。我们此番前来,为的是琉球王国能一直安宁下去,百姓再无战乱之害,苛政之苦。”

攀安知审视着徐安,沉声说:“天朝圣上可是想让我出面协调,促成中山国、山南国休战?”

徐安微微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非是如此。中山国武宁藏匿陈祖义海贼团,天子已下旨命水师船队请武宁至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