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又像是几千年来的亡魂,忽闪着的都是无声的咆哮与愤怒。

“古今是谁?”

朱允炆冷漠起来,无论老朱杀了多少人,无论这些人该不该死,作为朱氏王朝的继承人,统治是第一位的,威胁到统治稳定的,都是敌人。

敌人最好的结果就是死。

仁慈,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站在大明金字塔的顶尖处,脚下没有那么多转圜的余地,不能让,不能退,不能躲,只能进,只能直面,手握宝剑,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那就要放怒气了。

刘伯完看着包围过来的安全局军士,又看了看朱允炆,手中的匕首有些颤,咬牙说:“朱允炆,害死我师父的真凶是你爷爷,是你们朱家人!今日我不能杀你,那我就化作厉鬼,诅咒大明王朝命途多舛,灾荒不断,江山社稷崩毁,人性沦丧,君王自尽死!”

话落,刘伯完便转过匕首,毅然决然地刺向胸口!

咻!

一道寒光摘了星光,迅疾闪过。

噗!

当啷!

刘伯完吃痛,原本握着匕首的手上已插着一柄飞镖,匕首跌落在地,浓稠的血不断滴落。

汤不平沉手,又一把飞镖在手,目光如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朱允炆抬起手,毫无感情地说:“既然你们要朕清算太祖时的旧账,那朕就接着,帮太祖抹平了过去的账吧。抓起来,严刑审讯,全力逮捕其家人,不可遗漏一人!”

“遵旨!”

刘长阁、汤不平等人厉声答应。

李台见已至绝路,冲出来想要与安全局决战,可还没走两步,人就趴在了地上,双腿不是被钉入铁箭,就是飞镖。

在安全局高层与精锐尽出时,别说杀人,就是连自杀都不可能。

刘伯完被绑住,大喊着:“朱允炆,你一定会不得好死,你们朱家皇室必然要为杀我恩师付出代价!天道轮回,当年因,今日果,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刘铭、李春之等更是破口大骂“狗皇帝”,然后被狠狠揍了一顿,如同提鸡崽一般被提了出去。

刘寡妇求饶,说什么自己受了蛊惑,被薛夏直接两个巴掌打得再不说话。

“皇上,我是冤枉的啊……”

早早被抓住的王全臻见要被带走,不由地慌了。

朱允炆看向王全臻,皱了皱眉头,看向刘长阁:“他为何在此处?”

刘长阁直截了当:“能在此处的,不是同党,也定是关系匪浅,应该抓起来严刑审问。”

汤不平想说话,又止住了。

朱允炆挥了挥手,下令:“带走!”

云南马帮(三更)

七星台安静了下来,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吹过朱允炆的衣襟。

刘长阁、汤不平带人在周围护卫,刘伯完、李春之等人被秘密押送安全局总部,由薛夏、庞焕等人负责审讯。与此同时,雄武成直扑白依依所在的住所,却早已是人去楼空。

钦天监监正杨峥跪在七星台下,瑟瑟发抖。

朱允炆看了许久的星空,才收回目光,一步步走下七星台,对跪着的杨峥说:“刘伯完的事,你可知情?”

杨峥重重叩头:“臣不知情,有疏察之罪。”

朱允炆停下脚步,深深看着杨峥,此人并不在安全局名单之上,长期以来并无过错,清心寡欲,清廉奉公。

“起来,陪朕走走吧。”

朱允炆没有追究杨峥的责任,刘伯完这种老谋深算能蛰伏多年而不被发现,确有他的本领。

星空之下,天地寂静。

朱允炆看向星空,问:“杨峥,你看星空,像是棋局吗?”

杨峥心怀畏惧,揣测着说:“臣以为星空只是天象,是浩瀚宇宙的本相,并非棋局。况且,若天为棋局,星为棋子,也只能是天子来下,其他人没有资格。”

朱允炆瞥了一眼杨峥,抬手指了指北极星:“星空指引了方向,可惜还是有很多人迷途不知返。太祖时期的冤案错案,朕已平反多年,他们还要闹腾,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置?”

杨峥打了个冷战,这种事关人命的话怎么说,只好推脱:“皇上,钦天监只观星象气运,察历法天气,朝中之事不敢妄言。”

朱允炆沉声:“朕让你说。”

杨峥无奈,只好壮着胆子:“臣以为他们以下犯上,不知天恩浩荡,当以重惩处。”

朱允炆没有说话。

以重惩处,就要大兴囚狱,就要推用酷吏,就要斩草除根。

历史上,朱允炆登基之后不久就遭遇了朱棣的造反,一应史料并没有记载民间诸多问题,更没有涉及古今等人。而在朱棣上位后,更是重新设置锦衣卫,纪纲为首的酷吏杀戮无数,动辄就被打上奸臣的标签,然后处死。

虽说朱棣时期也遭遇了不少地方问题,白莲教也曾多次蹦跶,可没听说过阴兵、古今这些人折腾,也没听说刘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