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灯火通明的别墅,此时却静悄悄的,只有主楼一二、七层还亮着灯。

陆悠红着眼眶冲进去,大厅里却一个人也没有,好像他误入了什么平行世界。

他把背包一扔,眼泪唰地一下就滚落下来,只觉得自己又变回了小时候那个在游乐场里被留到最后、没人要的小孩。

二楼,他住过的房间依然如从前一样,一尘不染,好像它的主人从没离开过。

谢牧川却不在主卧里。

陆悠抹了把眼泪,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乘电梯去了七楼。

谢牧川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当感应门在身后落锁的时候,陆悠才发现,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谢牧川早已换好了舒适的睡袍,一步步朝着少年走近。

陆悠想走,却已经无处可逃。

谢牧川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笑盈盈的,说:“我在等你。”

“我……”陆悠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去洗澡吧,等下我让人给你做夜宵。”他循循善诱,仿佛他不是这个计划的策划者。

少年的举动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助理给出信息的同时,他就给别墅里的所有佣人都放了假,袁星尧也被他支走,为的就是今天的好事不被任何人打搅。

陆悠有哪里会想得到,为了得到他,谢牧川打了多久的算盘。

随着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当洗手台上一应灌洗物品映入眼帘时,陆悠才知道,此洗澡非彼洗澡。

谢牧川将脑袋凑到他颈侧,笑道:“去吧。我等你。”许是怕少年不乐意,他又加了一句:“你要是再不抓紧,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等陆悠进门以后,他心情很好地开了一瓶红酒,边品,边期待着接下来的良辰美景。

然而这次陆悠在洗手间待得比上次泡澡还久,等得谢牧川都耐心告罄,拿钥匙开了门。

陆悠就坐在放满水的浴缸里,红着脸,低着头,似乎还无法接受现在的情形。

门一开,他畏怯惶然的眸子隔着蒙蒙水雾望了过来,令他显得越发纯粹天真,仿佛落入凡间被骗走羽衣的仙子。

谢牧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占有少年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男人慢慢走近,用一席浴巾裹住他,一步步抱着他走向房间的大床。即使他本只是见色起意,此刻也恍惚间生出一种,他在带着新娘子走向婚房的错觉。

今日,今时,此地,此刻,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陆悠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对是错,他害怕即将发生的一切,却更怕谢牧川弃他而去。

从小到大,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屈指可数。能够容忍他胡闹的,可以称得上亲人的,除了外婆她们,就只有谢牧川一个人。

尽管已经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可当谢牧川褪去身上衣物时,陆悠还是产生了掉头就跑的冲动。

可谢牧川仅仅伸出手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就将他一把拖了回来。

“晚了。”男人说。

他的身体带着阴影覆压而来,遮蔽了陆悠的天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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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最后是直接昏过去的。

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他失去了意识,谢牧川会不会把他活活弄死在床上。

他睁开眼时,已经到了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叫。谢牧川却还好端端地待在睡梦中,脸上的表情堪称餍足。

陆悠很想揍他一顿,可过了许久,也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他们很少有这么宁静相处的时刻,平日里要么针锋相对,要么话不投机。

谢牧川对他的好,都是建立在“故人之子”的基础上。

可他长得并不像陆笙燃。所以他从未想过,男人有一天会看上他。

用身体换钱

谢牧川情人的保质期,是很短的。他所知的最长的一个,也不过两年。

要是有一天谢牧川腻味了,觉得他无趣了,他们会不会既做不成情人,又做不了亲人?

陆悠畏惧那样的可能性。属于陆笙燃儿子的一切待遇已经离他远去,如果连谢牧川也不要他,那……他该怎么办?

在他担忧的目光里,谢牧川醒了过来。

他一眼就瞥见少年神游的模样,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还是伸手将他捞过来,亲了一口。

“醒了?我让厨子送点吃的上来。”他的手指被少年的短发缠绕,手感很好,让他忍不住又多摸了一会。

“你等下会送我回去么?”陆悠问。

送回去?谢牧川显然没这个打算。他好不容易得到朝思暮想的少年,不睡个几天几夜,又怎么能尽兴?

可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反问道:“你周末有课?”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