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得要死,而耕耘了一天一夜的谢牧川倒是精神气很好,刷完牙,还不忘从地上捡起陆悠失落的手机,接通了一直在嗡嗡响的电话。

来电显示着“xx学长”,谢牧川连名字都没看清,就听他道:“陆悠,我用一夜的时间想清楚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我不在意你的过去和疤痕,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谢牧川不等他说完,就咧起嘴来笑道:“对不起,我是他男朋友,他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你来晚了。”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回应,就利落地挂断了电话。那急迫劲,好像再迟那么一两秒,对方就会顺着信号过来跟他抢陆悠一样。

他洗漱完回到房间,就听陆悠问他:“谁的电话?”

谢牧川非常自然地抢过他筷子上的黄牛肉,说:“情敌的。”

陆悠立马反应过来,瞪他:“你拿我手机接的?”

谢牧川此刻是腰杆也硬了底气也足了,坦然道:“因为我吃醋。我就是要断了他的念想,让他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童养媳,爱人,老婆……”

“住嘴。”见他越说越过分,陆悠忍不住出声喝止。

谢牧川却觉得夜长梦多,与其拖延,不如现在就把婚礼办了好。如此,才能把所有情敌都扼杀在摇篮里,让他们再不能窥伺自己的身边人。

陆悠的出走计划彻底告吹了,不仅如此,为了惩罚他的离开,谢牧川几乎夜夜索求,活像几百年没吃过肉的恶狗。

陆悠一边要操心刚上岗的工作,一边要筹备要发表的论文,晚上还得应付这条吃不饱的野狼。

谢牧川每次在亲亲抱抱过后,都会跟他商量婚礼的地点,邀请的人员名单,婚礼的布置等等。

陆悠困得只想睡觉,往往听不了几分钟,就呼呼大睡了。

谢牧川也意识到他的精力有限,不能身兼多职,于是没过多久,陆悠的直系领导就进行了调岗,新来的上司约莫三十岁年纪,上来就先清空了他手里的活计,只说让他先适应适应。

陆悠不知该适应什么,直到那上司神神秘秘跟进茶水间里,喊了一声:“舅妈。”

陆悠只觉得五雷轰顶,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表舅没跟您说吗?您最近就先忙婚礼的事吧,那个……能不能给我席位安排前面点,我怕看不清现场。”上司委委屈屈地说。

陆悠战战兢兢地退了。

he结局一生一世

后来陆悠半夜梦醒,一睁眼就看到旁边闪着笔记本的光。定睛一看,原来是谢牧川在给他改论文,从绪论到框架到格式,列得井井有条。

陆悠吓了一跳,生怕他给自己弄坏了,刚准备抢过来,就听男人道:“别动,原稿我给你保存了。现在在给你写致谢。”

“不用,我们都不是一个专业……”陆悠还是想抢。

“别小瞧我,而且我有请外援。”谢牧川把手机递给他。陆悠一看,才发现他直接在微信里拉了个群,薅了七八个高材生过来,在帮自己连夜改论文。

专业性无可挑剔了,陆悠只好道:“你是畜生吗,大半夜让别人加班?”

“改完每人带薪七天假,今天三倍加班费。”谢牧川捏起他的脸来亲了一口,笑着道:“乖宝宝,当老板,我可比你在行。”

陆悠彻底无话可说了。

在谢牧川的全力帮助下,他也终于把精力放到了即将开始的婚礼上。

但其实方方面面都有专人负责,谢牧川为了办好,直接搬了个团队过来。陆悠要做的,不过就是选选新婚穿哪套衣服,敬酒服又是什么,还有牧师的誓词,宴会上偏好的菜色,等等一些细枝末节的事。

谢牧川也怕自己年华衰老,配不上陆悠。

拍婚纱照的时候还特地调出原片来看了看,嗯,很不错,风流俊逸,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的混蛋。

陆悠被他揽在腿上,抱在怀里,换了无数个动作才拍完。取景地都跑了三四个。

也许是蜜里调油的日子太快乐,当那一日真正到来时,陆悠恍惚间生出了几分不真实感。

这就……要结婚了?

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礼服,珠宝琳琅的白色西装,掐得腰身盈盈一握,又优雅又骚气。

反观谢牧川的,黑色礼服,袖口花纹和自己的别无二致。但也许是气场更强大的缘故,男人一穿起来,倒像什么桂冠加身的将领。

陆悠凑过去看他化妆,见造型师把他的每一根头发都打理得精神抖擞,忍不住吭哧吭哧笑了起来。

“别笑。”谢牧川捏捏他的脸,道:“可不能让来宾们看笑话。”

“怕什么,谁见了不说我们俩是父子局?”陆悠凑到他耳边,故意用气音喊道:“爸爸——”

谢牧川的脸迅速红了,如果不是有薄粉遮掩,恐怕会更加明显。而他的眼神却骤然深邃起来,像在看猎物一般。

一股熟悉的紧迫感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脑髓,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