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曲直,迎合上级,欺负百姓,这样的官差我看打死几个那也是大快人心!这件事你若处理不好,今年大朝觐时,苏州也莫要参加了。”

姚善震惊地看着朱允炆,蹬蹬后退,脸色惨白地喊道:“你到底是谁?”

如此大的口气,如此强烈而逼人的气势,绝非商人所有!

这是权势的气息,是上位者的气息!

朱允炆看着姚善,警告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清楚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如果连主次都分不清楚,那只能说明你的能力,还不够资格坐在主官的位置上。”

姚善冷汗直冒,眼前的人很年轻,又对朝廷之事极是了解,还知道今年大朝觐之事,莫不是这是哪位藩王?

代王、辽王、珉王都已从商,而此人又自称是商人,口音又是官话(普通话),年龄也符合。

天啊,不会这么巧吧……

迟到的血衣情报

姚善知晓朝廷正在准备二下南洋,而辽王朱植与珉王朱耿好像就在太仓州准备出航货物,要知道太仓州距离苏州城不到一百五十里,只要遛个弯就到了。

在这里遇到藩王,是很有可能的事!

姚善有些头大,虽然藩王从商,没了护卫与田产,但他们依旧是藩王,是王爷,而且还是第一代藩王,朱元璋的儿子,单论辈分比现在皇帝都高。

怪不得他敢于让随从打官差,怪不得他面对自己毫无畏惧,怪不得他了解京师事多……

因为他是大明王爷,只有这一个可能!

姚善拱了拱手,一脸惊疑不定,低声问道:“敢问年公子可是辽、珉二王中人?”

朱允炆眼睛微微放大,他竟然将自己误认为藩王?旋即释然。

自己的态度与言谈有太多的破绽,习惯了对官员威恩并重,加上站在大明最顶峰,心无畏惧与担忧,自信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再不济,也是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现在的朝廷中,谁能藐视地方主官,谁敢殴打官差?

掰着手指头算算,也只有藩王与皇帝了,内阁、六部大臣或许可以藐视地方,但也没胆量随意打官差,一旦被弹劾,这可是要脱帽子的。

藩王不怕弹劾,只要不是杀头的大事,再弹劾也是藩王……

姚善没有想自己是皇帝,而是藩王,怕也是皇帝轻易不出京师的固定思维,加上辽王朱植与自己都是洪武十年出生,珉王朱耿是洪武十二年出生,从年纪来看,确实没多少区别。

不过被人“认出来”是一回事,不承认是另一回事,反正你姚善也不是户籍稽查员,可以联网找找自己的身份。

再说了,堂堂皇上若是冒充藩王的话,万一被那些史官知道了,不知道会写出什么妙笔生花的文字,为后世人唾弃不已。

朱寿小同学不过自封个将军,还给自己规划好工资,出去打了一仗,玩了几圈,就被史官数落的不成样子……

朱允炆看着姚善,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提醒道:“莫要打探我的身份,只是希望你记住,想要做一名好官,必须有一副好胆,若是瞻前顾后,怕得罪人,那不若趁早离开!”

姚善深深施礼,道:“姚善受教。”

对方虽然没承认自己的身份,但姚善已深信不疑。

王宾回来,见姚善已经走了,不由有些意外,这个家伙从来都不吃亏的,今日竟连饭都没吃跑了,得,不用说,若不是大火烧了府衙,那就是苏州城要变天了。

山东,马踏湖。

张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赤着上半身,短裤赤脚的钱三斤喊道:“打了多少木桩了?”

钱三斤直起腰,看着一旁高高竖起的木架子,甩了下脑袋,脸上的汗水一滴滴飞了出去:“七百多了,这就要过一半了。”

“我们需要抓紧,夏日多雨,万一马踏湖水涨起来,可就麻烦了。”

张望看了看有些阴郁的天空,担忧道。

钱三斤活动了下筋骨,说道:“只要不是连日大雨就无碍,兄弟们,趁有凉风,抓紧干活啊。”

夏日炎炎,中午需要休息两个时辰,而少了的时间,自然需要给傍晚要,好在是昼长夜短,总不会耽误工期。

冉二爷有些心疼,看着吴海指挥着几个大汉,手中轮着锤子就朝着混凝土石板砸了下去,咣咣咣,锤子都被反震起来。

“你这是作甚?忙碌多少日才出了这混凝土板,为何要破坏?”

冉二爷喊道。

吴海手一挥,大汉继续捶打,走到冉二爷身旁,笑道:“二爷,这水柜地基需要打下去一千五百根木桩,可见地基之重要。然能不能蓄水、放水,配合会通河,关键还是要看这闸门,前些日子检查缝隙,日夜浇水检查,改了十数次,总算没了裂缝,现在就要考验其坚固与否。”

冉二爷瞪着眼:“坚固检验就靠锤子砸?”

吴海耸了耸肩,问道:“你还有更好的法子?”

冉二爷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