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艘啊,朝廷户部如此吃力,一个原因就是划拨给龙江船厂太多钱了。

现在看来,这笔钱没白花。

这脚底下的宝船,完全可以成为捍卫大明的利器,不论是任何外敌还是内乱,都没有人可以轻易撼动。

水上,无人敌。

“收锚!”

“杨帆!”

军士有条不紊地行动着,宝船缓缓离开太仓州外港,前往京师。

淮安府,云梯关渡口。

八艘大福船停泊在岸,以作补给。凤阳知府徐安、中都留守司留守李芳英、都督同知孙岳等人在外迎候。

朱棣、朱权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整齐地施礼声传出,看着跪拜的凤阳官员,朱棣抬了抬手,威严地道:“本王与宁王只过是途径此地,何须你们亲至一趟。”

徐安尚未说话,李芳英便主动上前,道:“表叔父大胜归朝,不走陆路,怎选了海路。舟船颠簸总不好休息,不若在凤阳府安顿几日,也能让侄儿略作招待。”

朱棣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有些茫然,这是谁,找自己攀亲戚,不由问道:“你是?”

李芳英笑道:“家父岐阳王。”

朱棣一抬眉头,陡然想了起来,连忙上前,道:“原是表侄,多年不见,不成想变了模样。”

不是其他人,正是李文忠的三子,李景隆与李增枝的弟弟,李芳英。

朱权也有些惊讶,道:“自洪武二十八年太祖任命你为中都留守,你就鲜有回京的时候,又听闻这两年你在养病,如今可痊愈了?”

李芳英谢过朱权问询,拍了拍胸口,道;“已然无碍。我等在不远处设了酒宴,不妨叙旧浅谈一二。”

朱棣微微点头,道:“补给也需要两个时辰,既如此,那就畅饮一番吧。”

李芳英连忙用手请着,徐安等人连忙在一旁陪笑。

刘长阁刚想跟过去,斜插过来一人,低声道:“凤阳府安全局千户左周见过刘经历。”

“有事?”

刘长阁微皱眉头,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只是大宁安全局经历,和凤阳府可不搭边。

左周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注意,便从袖子中抽出一份文书,交给刘长阁,低声道:“皇上密令,刘经历不至京师,转道蒙城。”

刘长阁接过文书,深深看着左周,然后将其带到船上,在房间里阅览文书,看过之后,当即问道:“岳四海也去了蒙城?”

左周凝重地点了点头:“据可靠情报,蒙城极有可能是白莲教在凤阳府的核心据点。岳同知已带人去了蒙城,然蒙城事大,若无刘经历坐镇,恐功败垂成。”

刘长阁仔细看着文书,这确实是朱允炆亲笔所写,里面还有安全局的密押。看来蒙城水深的很,否则不会棘手到一个岳四海还不足以让朱允炆安心的程度。

“详细情报在哪里?”

刘长阁问道。

左周摇头,道:“事态紧急,又是绝密,各中详情只有京师安全局要员知晓,地方无权过问,只倾力配合。”

刘长阁手指轻轻叩打着桌案,又低头看了看文书,道:“备四匹快马。”

左周点头,又拿出一份文书,道:“马匹已准备妥当,这里是蒙城知县、县丞、士绅名录,或能有些帮助。”

刘长阁唤来杨山,道:“事情有变,你想要回京领赏需要延后一段日子。”

杨山毫不在意,豪爽地答应着:“君上有令,我等当肝脑涂地。领赏什么的,交给老婆孩子便是。”

刘长阁哈哈大笑,十分满意。

杨山孤身进入哈什哈的营地,不畏生死,凭借着自己的胆量与智慧,提醒了哈什哈防范鞑靼,这才有了后续行动。刘长阁欣赏杨山,决定将其带至京师。

“李芳英可有什么异动?”

正在准备行动的刘长阁,突然对左周问道。

左周微微摇头,平缓地说道:“他自留守中都之后,行事皆有分寸。太祖驾崩后,曾入京奔丧,后返回中都后得一场病,一直都留在凤阳不曾外出,也很少见客。在李景隆禁足,李增枝入狱后,他也没有任何动作。”

刘长阁思索了下,问道:“如此说来,这两年安全局也很少见到他?”

左周认真地回道:“虽然安全局没有见到他,但一直都监视着凤阳城,可以确信,他并没有离开过。”

刘长阁没有多问,换了行装与打扮,安排人代替自己与杨山,伪装成依旧在船上的样子,然后离开了大福船,进入不远处的密林,牵出马,一人双骑,沿着淮河奔腾而出,直奔蒙城。

京师皇宫,养心殿。

天界寺主持道源、神乐观真人张宇初,工部侍郎兼报恩寺监工姚广孝,工部尚书郑赐,户部侍郎严奇良闲聊着,直至内侍喊出“皇上驾到”,方止住交谈,对朱允炆行礼。

朱允炆落座,挥袖:“都起来入座吧,今日召主持与真人前来,只为拿出英烈碑方略,早日修筑。先前工部代传之言,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