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得到巨资,可见对方正在图谋更大的事。”

“前指挥史在蒙城已然确定,山东白莲教佛母将在武会试之日,于凤阳城中与各地白莲教匪首集议,试图整合分散的白莲教势力,形成一股力量。这笔巨资,很可能是为了收买、整合白莲教势力所准备的。”

朱允炆踱步在宫殿之中,沉思着顾三审的分析,许久方说道:“未必吧。古今是古今,白莲教是白莲教。这一次白莲教选择武会试时间作为集议时间,说明他们想借此规避朝廷的视野与注意。而反观京师,却是古今的人蠢蠢欲动,将手伸向了武会试。这一笔钱,应不是白莲教想要的,而是古今想要的。”

顾三审有些惊讶,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朱允炆继续说道:“再者,白莲教匪首多少是有些信仰的人,借助信仰去整合他们,远比金钱更为有效。一旦这些匪首拿着金钱回去,他们若不能与教众共富贵,那白莲教徒如何相信他们?土崩瓦解之下,白莲教就没了出路。”

这个基本的道理,聪明的白莲教匪首不会不知道。

换句话说,宗教催眠也好,极度的个人崇拜与信仰也好,都存在一个基础的条件:

群体性贫困。

没了这个先决条件,个人崇拜搞不起来,宗教催眠也搞不起来。

说好的一起当穷哥们,你一个人先有钱了,过上好日子了,现在也不拉我们一把,还想着让我们给你继续卖命,谁愿意啊。

人都不傻,骨子里有一个基本的秤杆:不患寡而患不均。

所以,要平均的贫困,要平均的躁动,要平均的斗争,才能维持一个宗教式的、崇拜式的组织存在。

如果出现了非群体性贫困,这类宗教也好,崇拜也好,都将荡然无存。

这是白莲教教义的缺陷。

朱允炆经过一番思索与分析,对顾三审下令道:“传命刘长阁,布局凤阳,务求一个不落——不计生死!”

顾三审肃然答应,不计生死比生擒活捉好办多了。

隐在盘外的古今

安全局总部。

顾三审拿起茶碗,直接摔在了地上,破碎的陶瓷碎片散落一地,近乎咆哮的声音传出:“跟丢了?当初是你们给我保证,一旦咬住绝不会出问题,现在竟然说跟丢了?!郭纲,你是做什么吃的?”

千户郭纲冷汗直冒,跪在下面不敢说一句话。

顾三审愤怒至极,上前抬腿一脚,将郭纲踢出去几个跟头,对一旁的薛夏怒喝:“拿铁鞭子来!”

薛夏悚然,铁鞭子可不是纯铁打的鞭子,而是带铁刺的鞭子,那是用来惩罚白莲教徒的,怎么能打自己人?

“顾指挥史,这件事必有蹊跷,不妨问清楚再说。”

薛夏连忙劝道。

顾三审怒目而视,面露狠厉:“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在武英殿给皇上保证,安全局都是好样的男人,绝不会让这些乱臣贼子跑掉一个。现在刚刚开始,他就跟丢了金忠,让我如何给皇上交代?若金忠再不现身,若古今与公子就此隐身幕后,安全局还有什么颜面存在?”

郭纲咳了咳,擦了擦嘴角,起身走向顾三审之前,再次跪了下来,沉声道:“是我的疏忽,请指挥史惩罚!”

薛夏刚想劝郭纲少说一句话,顾三审又是一记重脚,看着被踢出五步远的郭纲,薛夏也有些心疼。

顾三审盯着郭纲,咬牙道:“滚,找不到金忠的踪迹,就别来见我!”

郭纲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猛吸一口气,胸口鼓荡了两下,似乎发生了骨头碰触的声音,然后一只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喊道:“遵命!”

薛夏看着离开的郭纲,又看向愤怒的顾三审,道:“你不应该如此下狠手的。”

顾三审一拍桌案,瞪着薛夏,不甘心地说:“曹国公府是多重要的地方,我们小心翼翼,这才潜藏进去人手。第一次对上古今的人就跟丢了,若不惩处,他们还能尽心办事吗?”

薛夏轻叹一声:“他毕竟也是……”

“也是什么?”顾三审捶打着桌案,难以平息心头的愤怒:“也是句容人?别以为他与淑妃有点关系,就是骆冠英在这里,失职该打一样打!”

薛夏连连摆手,拿出文书递给顾三审:“什么句容、淑妃的,安全局里只有安全局的人,没有其他身份。你看看,不是郭纲没有用心,而是古今的人实在是狡猾,哪怕是我亲自出手,也会失手。”

顾三审接过文书仔细看着。

郭纲藏身曹国公府,听到了李景隆与金面人的对话,在金面人离开之后,郭纲的下属便负责跟踪,之后郭纲离开曹国公府,加入追踪之中。

一开始的追踪很是顺利,但当对方上了秦淮河上的船之后,跟踪就出现了问题。

郭纲等人明明看对方上了船,沿岸跟了一路,但船停岸之后,却没有任何动静,找人去船上查找,却只有两名船夫,而船舱里,不见了人影,就连船夫也惊呼见了鬼。

在安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