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遒、孙呈案存在关系,包括失察的御史、主事、安全局人员,悉数押解京师,并革去了彭成陕西都指挥史职务,命其至京师候审,牵连将士六十余。陕西都司几带走一半……”

朱棣叹息,徐辉祖面带悲愁,宋晟捏碎了一个茶碗。

薛夏见驿使还想说,出面挡了回去:“京师事,与前线无关,就无需汇报了,让大将军专心军务,你下去休息吧。”

朱棣不知道朱允炆是何等的愤怒,但可以肯定,赵遒、孙呈等人必死无疑。

杨荣见气氛有些压抑,咳了咳,提醒道:“大将军,文书日期的事……”

朱棣恍然,差点把这一茬忘记了,看向薛夏,双目有神:“说吧,安全局什么时候将手伸向撒马尔罕的,又是什么时候拿到了哈里为先锋的情报,如何递报给京师的?”

薛夏被朱棣问懵了,安全局将手伸向了撒马尔罕?啥时候的事,安全局啥时候这么牛了?

“大将军说什么,若安全局的人能进入撒马尔罕,我们在情报上何必如此被动?”

薛夏不理解。

宋晟盯着薛夏,如果这个家伙敢隐瞒真相,明明知道帖木儿进攻的时间与部署,还让自己背负要挖成吉思汗坟墓的“罪名”,一定让他好看!

朱棣将文书交给薛夏,特意强调了下日期。

薛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不怀好意的朱棣、宋晟等人:“这,这怎么可能?”

宋晟上前,抓住薛夏:“这里没有外人,你就直说了吧,安全局是不是有一条线在撒马尔罕,否则皇上怎么可能在帖木儿出征的同一日就知晓哈里为主将?一定是安全局提前两三个月窃取了情报,这才能传报给皇上,才能解释这一封文书的日期!”

薛夏无语,安全局能将线埋在亦力把里城,还是靠的金银铜,即便如此,也只能得到一些外围的情报,王宫内的情报那是想都别想,怎么可能有本事安插人手到撒马尔罕的王宫里,去窃取极度机密的作战部署?

可,又如何解释皇上知道哈里为先锋,莫不是安全局真的安插了人手?

徐辉祖咬牙道:“莫不是皇上制造了什么顺风耳,专门给了安全局打探消息?”

薛夏看向徐辉祖,一摊手:“魏国公啊,你这是说什么呢,什么顺风耳,神话中的事,怎么可能有……”

“那你怎么解释千里眼?”

徐辉祖指了指桌上的木匣,里面放着的是新式双筒望远镜,还是支持调节倍数的那一种。

薛夏张了张嘴,这个,千里眼出来了,所以顺风耳也要出来?这是什么逻辑……

“你敢断定,安全局没有向撒马尔罕派遣人手吗?”

宋晟问。

薛夏摇头,肯定地说:“郑大成负责西北安全局,他从未上报过安全局的人前往过撒马尔罕,安全局总部也没有过这种计划与安排,除非……”

“除非什么?”

朱棣连忙问。

薛夏皱眉:“除非是侦察兵做的。”

“侦察兵?”

朱棣凝眸,这支队伍很强,也能会诡,朱允炆说派遣了八百侦察兵帮助自己作战,可走了几千里路,几个月时间,自己也只看到了不到一百的侦察兵,其他七百多侦察兵在哪里,是骑兵,是步兵还是火铳兵,一概不知……

可问题是,侦察兵怎么可能跑到撒马尔罕去?这一支队伍从来都不轻易出京的。

面对朱棣等人的疑惑,薛夏也只是摇头:“侦察兵做事,并不需要向安全局汇报,他们掌握的情报,自有他们的渠道来送给京师。如果皇上不是预知了这一切,那只能是他们做的。若是如此,索靖应该知晓。”

朱棣有些无奈,索靖不是薛夏,薛夏多少还能讲点人情,不涉密的事情还都可以说说,可索靖这个侦察兵的头子,就是个棒槌,打人很疼,从不废话,套他的话,难的很。

杨荣见朱棣、徐辉祖与宋晟依旧抓着文书的日期不放,想了想,道:“其实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难以解释,或许是皇上分析到了这一切,故而写了这一封文书,只不过时间有些巧合,正好与帖木儿东征是同一日。”

“分析,你分析个试试?”

宋晟根本不相信这一套。

杨荣看了看宋晟,道:“国子监兵学院有一门学问,叫做情报分析学,只要掌握了足够多的情报,就可以分析出最可能的结果。薛同知应该知晓吧?”

薛夏点头,确实有这一门学问,安全局的人也在学,这是情报分析与过滤的重要手段。

杨荣笑道:“只要皇上掌握了帖木儿、儿子、孙子、大将的情报,掌握了帖木儿历次出征的军事部署、先锋人选,就足可以分析出帖木儿最可能选择谁作先锋。就如我们所知,帖木儿最器重的只有两个孙子,一个是穆罕穆德,一个是哈里。穆罕穆德稳重,曾率领中军,深得帖木儿器重,而哈里善战,以奇袭勇猛著称……”

宋晟听着杨荣的分析,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娘的,现在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