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来。

段云抬头看着远处森严列阵的军营,对一旁的王万、赵华笑着说:“魏国公对这虞项夸赞不已,如今看来他也并不是浪得虚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列阵应对突发,可见其军纪森严。”

赵华微微点头,这一路上不是没经过其他卫所,结果不是军士毫无防备,就是将官不在,不堪一击,若真是敌人带兵杀来,别说三百人,估计就是五十人,估计也能把一个卫给端了,这让赵华等人很是担忧。

“下马会会他们吧。”

段云等军士下马,牵着马信步走向建阳千户所的营地。

虞项看出来了,对方是大明军士,只不过这批军士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高大威猛。

“谁是虞项?”

段云厉声喊道。

虞项走出来,看着威严中带着一股子杀气的段云,毫不畏惧:“我是建阳千户所千户虞项,你们是?”

段云拿出了兵部旗牌,直接丢给虞项,打量了下千户所的军士,微微点头:“我是撼山伯段云,奉皇上旨意前来征调你们。”

虞项惊讶不已,段云的名声还是知道的,此人是陌刀队的首领,在对战帖木儿的战争中表现出彩,被封为撼山伯。

如此人物亲自来江西调兵,可见问题不小。

虞项连忙将旗牌还给段云,询问:“征调,可是有战事?”

段云将旗牌收入怀中,对脸上还有汗水的军士问:“在我们来之前,你们还在训练?”

“没错!”

段云听着军士肯定的回答,重重点头:“建阳千户所的军士们听真,你们长达五年的整训与付出,朝廷都看在眼里。大明需要你们这样无私无畏的军士,需要枕戈待旦、毫不松懈的军士。现在,朝廷准备重用你们,并在一个月之后,将新军之策纳入建阳千户所!”

“当真?”

众多军士兴奋不已,一个个激动起来。

副千户江州也不由地眼含热泪,朝廷说十年内全面覆盖新军之策,但十年,多少军士都可能要离开军营了,他们到走都无法享受到优厚的待遇,回到家中也没有办法给家人带来保障,只能被人埋怨着,痛苦着。

如今新军之策终于要进入建阳千户所了,太好了,太好了!

虞项保持着高度的冷静与沉着,抬手止住了众人的喧哗,对段云问:“新军之策的事暂且不说,还请撼山伯说清楚,朝廷征调我们是为了何事?”

段云拿出一份文书递给虞项,然后指了指东面:“不瞒你们,福建可能生乱,皇上命我们秘密进入福建,至于具体事宜,则听从郁巡抚安排。”

虞项打开文书看过,总算是了解了基本情况,面色凝重地说:“如此说来,我们可能会面对福建都司、行都司的全部军士。撼山伯准备征调多少人入福建?”

段云淡然地说:“三百京军与建阳千户所全体军士,一千四百余。”

虞项瞪大眼,你拿一千多人去拼几万人?

开什么玩笑!

段云盯着虞项:“若你们没有作战的勇气,我可以去找其他卫所。放心,哪怕你们没有战力,不愿出战,朝廷许给你们的新军之策,依旧会给你们。”

“谁说我们没有战力?”

虞项很是愤怒,自己练兵五年,从来都没松懈过,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次能进入朝廷视野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

怕死?

难道他段云不怕死,他可是撼山伯,难道不惜命?

再说了,福建问题虽多,虽乱,但还不至于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事情也未必会演变为地方割据、混战的局面,那里的军士有情绪不假,但未必会造反。

对朝廷不满,骂咧咧几句,这是发泄下情绪。

抄家伙造反,刀霍霍一阵,这是分家躺板板。

孰轻孰重,只要军士有个脑子,还是看得清楚的。现在熬着,还有个盼头,直接造反,那不是盼头,那是杀头。

如果在戡乱福建、维稳福建上立下军功,那建阳千户所必会引起五军都督府、兵部甚至是皇上的重视,到时新军之策不说,跟着自己多年的将士也该向上提一提了。

“我们跟着你去!”

虞项没有犹豫。

事实上,面对朝廷征调,地方卫所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只不过段云不喜欢羸弱之兵,而是想用强兵猛将,江西这里,距离福建最近且最有战斗力的,就是虞项掌控的建阳千户所。

段云没有给虞项多少准备时间,只半日,就带好了行军口粮、物资,通过百丈岭进入邵武府,没有走哨点,没有惊动任何人。

进入邵武府之后,段云便命令军士化整为零,然后快速向建阳方向移动,一路之上,皆选偏僻道路,遇到无法绕过去的哨卡,则会命安全局人先行处理。高度保密,悄然而行……

棋盘不够大

福建布政使王仲和、都指挥史齐东、行都指挥史郭青抵达延平府南平县县衙,联袂拜访郁新郁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