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大声说:“奶奶,我和陈余没入宫,宫里戒严了,连我们的腰牌也被收走了。”

黄九二脸色一变,黄二斤更是直接蹲坐在门槛上悲伤。

宫内戒严,以前可是没这么严过啊。

王氏也清楚,坊间消息绝不会空穴来风,要知道说皇帝与太子不好,这种事可是要杀头的,谁敢造皇室的谣言?

可偏偏,消息不仅满天飞,还传得人尽皆知。

“都是代王惹出来的,若不是他,皇上没有将他们全家诛杀,简直是太过仁慈!”

黄二斤咬牙切齿。

陈余红着眼,可不是,皇上一直以来都是仁慈的,甚至仁慈过头了。若是将代王全家都灭了,说不定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可正是因为这种仁慈,皇上才会深得人心。

想想五十万山西大移民,若不是皇上仁慈,谁能想到会安家北平如此顺利,谁又会想到,自己会跑到金陵来,为皇室做事?

王氏看着默默伤感的母亲,叹息道:“九二啊,你去拿上钱,咱们去天界寺,为皇上、为太子祈福。”

黄九二连连点头,回屋取了钱出来,带上一家人出了门。

这一日,天界寺拥堵,一个时辰走不了百步。

夜色降临,依旧拥堵,时至三更,四更,人流如故。直至天亮时,黄九二一家人才到了佛堂,拜了之后,又去了英烈碑广场。

这里围坐了许多人,都在希望大明的英烈们在天有灵,护佑大明的帝王与太子。

百姓无他法,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愿望。

短短两日,香烛断金陵。

局势越发不利起来,内阁也掩盖不住消息,皇帝不省人事,太子失踪不知生死的消息还是被百官得知。

内忧外患,朝政无人管控,百官在不安之中保持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安静。

但在第三日,这种安静还是被打破了。

给事中陈继之公然呼吁:“建文皇帝昏迷,太子失踪,国不可一日无主,当选一人代理监国,暂行君权,以确保政务通达,保前线无忧。”

一石落,千重浪起。

反常的内阁大臣

代理监国,暂行君权?

一番话震惊朝野,陈继之这话无异于是说,朱允炆不行了,太子估计也没了,索性另立一个皇帝,找个人盖章办事,大家也好办事。

吏部尚书蹇义听闻,当堂发飙:“皇上病卧在榻尚未醒转,你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若此匹夫留在朝堂之内,便是暗无天日,蹇某不仅要白日点灯,还要撞柱,以性命告天,要尔狗命!”

解缙、杨士奇、夏元吉等一干人更是对陈继之不满。

朱允炆是昏迷不醒,但还没咽气呢。

朱文奎是生死不知,但还没找到尸体呢。

这个时候如此急切地蹦出来,实在是有二心。这种人要不得,留不得。

于是,在六部尚书、内阁阁臣、都察院等官员一致同意下,吕太后用了大宝,将陈继之派至西疆伊犁牧马去了。

陈继之的离开并没有让事态平息下来。

解缙、杨士奇、夏元吉等承受的压力随时间变得越来越大,一些急报文书、地方文书、在京文书开始堆积。

哪怕是内阁能处理文书,可也不能用印,无法赋予文书权威与合法性。而吕太后用印又存在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后宫不得干政。

太祖可是在宫内建造了铁石碑,不准后宫与太监干政,现如今这碑尚在,吕太后如此岂不是违背了太祖之制?

官员之中,反对吕太后掌管大权的声音并不小。在朱允炆不省人事的第七日,朝堂终于掀起风波,给事中林成史疾呼:“代王之乱人心惶惶,金陵百姓日夜难寐。朝事堆积无人处置,行省之事尤可拖延,然前线军情如火,岂能耽误?内忧外患之际,当选一人监理国政,唯如此,万民方可心安,前线军士方可心安,大明江山方可稳固!”

行人司严许伯,兵部郎中潘行,刑部主事廖洪等十余人站出来支持林成史。

潘行面对一干大臣呐喊:“我等非为私利,乃为国事着想。举世攻明,外忧无数,急报频传,谁指苍穹?若再不选一人主政,地方或有大乱,若有人再起野心,那大明将崩,我等有何颜面去见太祖?”

内忧,外患!

这成了选一人监理国政的正义灯。

纵是解缙、杨士奇也无法驳倒这些言论,吕太后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且有违太祖之制。

后宫干政的口子一旦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到这个关头,从大明帝王的角度来看,必须选一人来暂理国政。

吕太后与马皇后自是断然反对。

强压之下的解缙、杨士奇不得不站出来游说吕太后与马皇后,千万保证,朝臣只是选一人暂理国政,并非另选新君,另立皇帝,仅仅是代行君权,只要建文皇帝醒来,自然还是建文皇帝说了算。

吕太后、马皇后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