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说,不过褚映玉直接无视了。

除夕夜有守岁的风俗,一般这种时候,一家子会坐在一起说话聊天,或者打牌玩游戏,年纪小的孩子还会在下人的看护下去庭院里放烟花炮竹。

往年的长平侯府也是这般,那时候,褚映玉都会待在花厅里,熬到凌晨。

今年这样的情况,褚映玉也懒得去守什么岁,早早地上床歇息。

寄春为她掩好帐幔,一边说道:“秦嬷嬷说,明儿咱们要早起,约莫在卯时要进宫,小姐你可要好好歇息,明儿才有精神。”

褚映玉应了一声。

“小姐,秦嬷嬷的按跷之术也很厉害,要不要让她过来给您按一下?”寄春又问。

褚映玉看她一脸期盼的模样,到嘴的拒绝变成答应。

寄春顿时欢天喜地的,马上出去将秦嬷嬷叫过来,生怕慢一点她就会后悔。

秦嬷嬷的按跷之术确实很不错,褚映玉的身体很快就放松下来,只觉得头皮一阵松缓,昏昏欲睡。

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秦嬷嬷慢慢地松开手,轻手轻脚地退出内室。

翌日,天还黑着,褚映玉便被人叫起。

寄春也跟着早早地起来,神色还有些困盹,和秦嬷嬷一起伺候她更衣,一边瞅着她,问道:“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褚映玉朝她笑了笑。

如果她眼底不是还有倦怠之色,寄春就相信了,她有些发愁,没想到这按跷之术也没办法让小姐好好地睡一觉,这可怎么办?

小姐再这么失眠下去,这身体能受得住吗?

穿戴整齐后,秦嬷嬷端来一些面食做的点心。

秦嬷嬷温声说:“小姐,今儿进宫贺岁,不能食用太多,最好不要喝水,以免届时多有不便。”

这进宫拜见的门道不少,宫里的贵人多,万一不小心在贵人面前失态,只怕会被治罪。

褚映玉自然懂这些的,上辈子她当过皇子妃,对进宫这事压根儿就不悚。

她略略用了些饼子垫垫肚子,嘴巴有些干,仍是忍住喝水的冲动。

准备妥当,褚映玉便出发了。

来到一门外,马车已经等在那里,张总管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天气冷,他一直搓着手取暖。

见褚映玉过来,张总管过来拜见,“大小姐,车已经准备好了。”

褚映玉道了一声辛苦,便带着关嬷嬷一起蹬上马车。

今儿进宫,她带关嬷嬷一起去,也是因为关嬷嬷皇后宫里出来的。

别看关嬷嬷平时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实则和人打交道也是她拿手的,有她在,能挡住不少麻烦。

马车驶出长平侯府,踏着夜色和冬日的寒意,驶向皇宫。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皇宫。

此时宫门外停着不少车架,都是今日欲进宫贺岁的各府的车架,宫门前还有正排着队准备进宫的命妇们。

褚映玉扶着关嬷嬷的手下车,过去排队。

在一群或上了年纪、或年岁不小的命妇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年轻的姑娘,还梳着未婚姑娘的头发,而且这年轻姑娘身边也没有什么长辈领着,不免引起众人的注意。

直到一道和气的声音响起:“褚姑娘,你来了。”

褚映玉抬头看过去,发现唤她的是端亲王府的太妃,忙过去给她请安。

上次进宫谢恩,端亲王太妃和太后的一问一答,给她留下极深

刻的印象,不管端亲王太妃此举是否是得了太后的授意,褚映玉都要承她这份情。

端亲王太妃是个和善人,声音慈蔼,笑着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

褚映玉温声解释,“家母卧病在床,府里也没什么长辈,只好让晚辈一人过来了。”

那些竖起耳朵偷听的命妇们闻言,不禁在心里嗤笑。

什么卧病在床?都一个月了,这病也应该好了罢?

只怕是长平侯夫人丢了郡主封号,面子过不去,是不想出来让人笑话罢?谁不知道长平侯夫人爱面子,做什么都要周全、妥贴,以前攒足好名声,还常得太后夸奖,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嫉妒。

年前出了那样的丑事,太后震怒,禠夺她郡主的封号时,其中就有一个教女不严的罪名。

以前那些看不惯孟蓉的人,现在可乐了,都巴不得哪天见到孟蓉时,能当面好好嘲笑她一番。

端亲王太妃是个厚道人,自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言他人之过,只道:“原来如此!不如等会儿,你和老婆子我一起去给太后请安罢。”

褚映玉没有拒绝,有些羞涩地道:“那就麻烦您了。”

“说什么麻烦?你是个好孩子,莫怪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喜欢,老婆子我也喜欢得紧。”端亲王太妃笑着拉她的手,还转头问儿媳妇端亲王妃,“你说是不是?”

端亲王妃笑着应是。

这对婆媳都拉着褚映玉说话,一派和乐融融。

周围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