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乱抢劫。也不知道是谁首先出手,可有人开了这个坏头,其他人便也都不守规矩了。”

柳芳菲说着顿了一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壮汉说道:“二八,那天是你跟着的,你跟郡主汇报一下情况。”

二八是那名力士在鉴妖司中的编号,他恭恭敬敬地回禀:“那日参与抢夺的有七个人,三死四伤,死的三个都是猎妖人,而受伤的四人都已逃之夭夭,妖胎也不知道落入谁手中。”

姜洄问道:“那三具尸体此刻可还在赌命坊中?”

柳芳菲答道:“正是。”

猎妖人也都是异士,他们开了十窍,自悟神通,或者拜了散修为师,不愿意受到官府的约束,便以猎妖为生。妖兽身上的皮毛鳞甲都是宝物,若能猎到一只卖掉,少则数十金,多则上千金,足以让普通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不过这些猎妖人自恃本领高强,不只是猎妖,也常干杀人越货的不法勾当,武朝对猎妖人的态度向来不善,他们也只能在鬼市这种地方偷偷摸摸进行交易。

那一夜三名猎妖人死于混战,柳芳菲自然不会放过这三具尸身。对旁人来说这或许无用,但对柳芳菲来说,那也是三具宝物。

姜洄站起身来。“带我去看那三具尸体。”

柳芳菲虽有些不解姜洄的意图,但还是恭谨地在前面带路。

赌命坊从外面看似乎占地不大,但这房子却是往下挖的,看似两层的小楼,下面还藏着两层。

越往下便越觉得冰冷,空气中也弥漫着诡异的气味,似乎是用什么药草来掩盖血腥。

柳芳菲推开地底深处的一扇小门,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阴暗的房中便摆放着几具尸体。

柳芳菲指着最里面的三具说道:“那三具尸体便是抢夺妖胎的猎妖人。”

姜洄刚要抬步进入,肩上便微微一沉,一股暖意包裹了全身。她回头看去,见是祁桓解下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

此处四个活人,只有姜洄一个人是凡人之躯,她虽忍住了寒颤,但微白的唇色还是出卖了她。

姜洄拢了拢披风,接受了祁桓的关怀,却没有多言谢意。

“柳坊主,你解剖过这三人了?”姜洄走进一看,一眼便看到了其中一人腹上的针脚。

柳芳菲解释道:“正好前几日有贵人需要一个肾脏……”

姜洄皱了下眉头,目光在三具尸身上逡巡。

“你原先是仵作,能看得出来这些伤口是什么造成的吧。”姜洄问道,“比对三人身上的伤口,应该能知道当时在场的另外四人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柳芳菲愣了一下,她验尸只是为了看还有什么器官能用,可没想过去找另外逃走的四人是谁。虽说妖胎珍贵,但她又不缺钱,不至于浪费那么多精力去寻找一个不确定性的结果。

“我先前验过尸身,都是一些寻常刀剑之伤。”柳芳菲敷衍了一句,又上前两步仔细比对三具尸身,“这三人使用的武器都是剑,不过剑厚薄不同,剑伤也有差异。三人身上都有彼此的武器留下的伤痕,除此之外还有两种刀伤,一种暗器……咦?”

柳芳菲也意识到违和之处了。

“你先前说有七个人,却只有六种伤。”姜洄神色严肃,“你确定没有看错看漏?”

柳芳菲眉头紧皱,甚至上手翻动尸体,查看背后伤势,但一番检查下来,她更加肯定地说:“确实是只有六种伤,那第七人,或许是没有使用武器。”

姜洄微敛双眸,眉心轻蹙,脑海中闪过那夜的鬼市,虽是匆匆一瞥,但余光仍是捕捉到了一些画面。

——人群中飞出一条长链,如灵蛇般缠住了妖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妖胎抢走。

首先出手的那个人,手上至少有一条锁链,并且可以灵活操控。但是这三人身上,却没有类似的伤痕。

看来最可疑的就是那个使用锁链的人,但是戴着面具披着斗篷,谁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那第七人是用了武器,不过用的是别人的武器。”出声的却是祁桓,他目光盯着第一具尸体上的致命伤,沉声说道,“此人的致命伤是胸口的剑伤,一剑贯穿胸口,自上而下,可见持剑人身形极为高大。”祁桓又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具尸体,“但从伤口看,这把剑的持有者应该是这个猎妖人,他却是个身形矮小之人。”

因为三名猎妖人所用的剑厚薄不同,因此从剑伤便能比对出是何人下手。祁桓所指之人身上没有与第一具尸体胸口处相似的剑伤,便可知他是那把剑的持有者。

柳芳菲瞪大了眼睛在两具尸身上来回对照,眼中豁然一亮。“你说得不错,是这个道理!”她抬头盯着祁桓,奇道,“你也是仵作?能一眼看出剑伤的差异,你应该有过不少验尸经验。”

祁桓戴着面具,她看不见对方面容,只听到面具下传出一声淡漠的回应。

“只是有过不少受伤经验。”

姜洄听了这话,便又忍不住想起他一身的伤了。

她原先与祁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