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不理他。

姬恂歪头注视着他一会,忽然道:“离护国寺还有一段时辰,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亲热吧。”

楚召淮:“?”

楚召淮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呢?”

即将立冬了,前去护国寺拜佛的人到处都是,在马车上都能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姬恂到底又发了什么疯?

楚召淮沉着脸要给姬恂探脉。

姬恂任由他探,笑眯眯道:“你会很喜欢的。”

楚召淮瞪他:“我又不是你。”

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病态扭曲的癖好?

见楚召淮认真地给他按脉,姬恂笑眯眯地走上去亲他。

许是刚才要在马车上交欢的话太过震撼,楚召淮犹豫了下却还是没推开他。

亲亲抱抱总比上床好。

姬恂见他没反抗,胆子逐渐大了些,将人抱到腿上坐着细细品尝这汪清澈的泉水来。

等到了护国寺,楚召淮嘴唇都破了,晕晕乎乎下了地后,迷茫半晌终于慢吞吞回过味。

姬恂不会是故意的吧。

姬恂惬意地伸着懒腰从马车上下来,见楚召淮瞪他,笑了笑:“王妃,为何这样看着属下?”

楚召淮又瞪了他一眼,闷闷往山上爬。

这短短几个月,那宽大的柜子竟然已被姬恂所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满了,就连写满骚话的情书都是每日一封,更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哄人开心。

晨起看柜子时,发现里面只剩下一个很小的位置就要彻底塞满了。

本来还想就这样放水,今日就答应他的。

但姬恂这样算计他,记仇的楚小水决定将那些占位置的厚厚的书给拿出来单独放。

再为难这“属下”几个月。

“属下”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背着手跟着王妃往前走。

今日立冬,护国寺人来人往。

楚召淮披风被风吹拂着而动,将几个大殿挨个拜了一番,还捐了不少香油钱。

姬恂站在大殿外注视着楚召淮三拜上线,视线几乎移不开。

再过两个月便是年关,也是楚召淮的生辰。

即将及冠,楚召淮身量已长成,没了前几年那股青涩的少年气,眉眼间也愈发稳重沉着,像是块被水流衝刷得温润的暖玉。

他恭敬跪在那,仰头注视着金身神佛,眉眼间全是虔诚。

姬恂喉结轻轻动了动。

他求神拜佛,所为何事?

只要他想要,自己能倾尽全力,哪怕豁出去性命也能帮他做到。

楚召淮拜完佛后站起身来,视线随意转了转,发现两侧的香案上放置着供灯。

最当中那盏,竟是他的名字。

楚召淮愣了下,抬步走上前去瞧了瞧。

是一盏长明灯。

舅舅从不知晓自己会来护国寺,其他人更不可能会为他供灯。

除了姬恂。

楚召淮呼吸顿住,侧身回头看去。

姬恂仍在原地注视着他。

楚召淮眼眸微微一颤,又看向低眸注视他的佛像。

在满是香火气的大殿待了半晌,楚召淮抬步走出去,身上沾染着香火气息。

姬恂不太喜欢这种味道,但在楚召淮身上却没有半分排斥,笑着道:“许了什么愿吗?”

楚召淮摇头:“我是来还愿的。”

这个答案倒是让姬恂意外:“还愿?”

“嗯。”楚召淮也没隐瞒,“两年前……就大年初一烧头炷香那次,我许了愿,如今愿望成真,便来还愿,否则要倒霉三年的。”

姬恂没忍住笑了:“从哪儿听来的胡言乱语?”

楚召淮蹙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姬恂无可奈何:“好,你当时许了什么愿?”

楚召淮一噎,又顾左右而言他地道:“我在外面游历时,就听说有人在寺庙许愿可以高中,但后来愿望实现他却没有去还愿,三年倒霉,不是脚断就是腿断,生病都是小事,但还了愿后就一路顺遂啦。”

“太惨了。”姬恂说,“所以王妃到底许了什么愿?”

楚召淮:“……”

楚召淮不想回答,闷头往前跑。

姬恂像是猫抓老鼠似的,游刃有余地溜达上前,笑眯眯道:“跑什么,难道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愿吗?”

楚召淮被他纠缠得受不了,小声道:“我就是……嗡嗡嗡。”

姬恂没听清,背着双手凑上前弯下腰,笑着道:“什么?没听清。”

楚召淮嗫嚅半晌,终于眼圈通红地讷讷道。

“我想要……有个可归之处。”

姬恂一愣。

楚召淮赧然极了,恨不得从山上跳下去。

当年在护国寺烧头炷香时,楚召淮处境艰难,心境也憋闷难过极其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