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玉京了。你崭露头角,他不会一无所知,他看中了你的城府心计,也看中你的先天道体。我阿父的死……他是不是也有份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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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音

祁桓上前一步,哑声唤道:“小洄……”

“我不是小洄!”姜洄厉声打断了他,“我已经回忆起三年来的一切了。”

祁桓呼吸一窒,他看着姜洄眼中沉重的悲痛与厌憎,恍惚又回到了成亲的那一夜。

原来……

什么都没改变。

藏在袖中的手无意识地攥紧,陷入掌心的锐利抵不过心上的剧痛。

祁桓温声说道:“你可以杀我,但是……不要以巫术伤了自身。”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发第四箭了,否则未伤祁桓,自己便先重伤不起。

姜洄凄然苦笑,缓缓放下了弓箭。

“我杀不了你……”姜洄松了手,弓箭坠地,她双肩颤抖着,声音也支离破碎,眼泪与鲜血落入尘土里,“我……”

声音戛然而止,几近透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向前倒去。

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祁桓紧紧抱着姜洄的身体,苍白的面容仍有未干的泪意。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眼角的湿意。

一个身影徐徐从黑暗中走来。

“她是如何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甚至连三年前的事都知道……”徐恕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难道是因为恢复了记忆?”

这并不能解释他的疑惑。

祁桓将姜洄的身体搂入怀中,为她遮挡夜风的侵袭。

“我说过,不要再伤害她,她是我的底线。” 祁桓抱着姜洄站起,他没有回头去看徐恕,声音亦冷漠而沉重。

“若没有这桩亲事,你无法掌控烈风营。若没有摄魂蛊,你也无法揽她入怀。”徐恕轻哂一声,讥诮道,“你想要她,我便将她给了你,这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祁桓上了马,把失去意识的姜洄紧紧箍在怀中,合拢的斗篷掩住了她的身体,往后的日子,大概只有昏睡着,她才如此柔顺地靠在他怀中。

祁桓不舍地将目光从她面上移开,落在徐恕身上时,又恢复了冷漠。

“我想要她快乐,而不是揽她入怀。”祁桓俯视徐恕,“徐恕,她不是没有感情的棋子,可以任由你摆布。”

“那你可以这么认为——我是没有感情的棋手。”徐恕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感情是最不可控的东西,我当年看中的便是你的冷静理智。这局棋对你来说,是下了三年,对我来说,却已有十几年。如今到收官的时候了,你可不要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私情而影响了大局。”

“微不足道……”祁桓低低重复了一遍,轻笑摇头,眼神幽暗,“你根本不懂。”

但他没有与徐恕多说什么,便驾着骏马离开了这片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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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看着眼前的一幕,呆立了半晌。

手背上的温度让她醒过神来,转头便看到了徐恕晦暗难测的眼眸。

“先生。”姜洄怔怔开了口。

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竟回到了三年前,回到属于自己的身体里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

上一刻她用鲜血施展了巫术,正想对苏淮瑛放言威胁,下一刻便感到头晕目眩,而一恢复清明,便置身于一片陌生的荒地。

徐恕?

祁桓?

这是怎么回事?

她脑中一片迷茫,回想这几日与大姜洄的谈话,还有日暮时所见,也拼凑不出这个局面的真相。

祁桓眉心紧缩,上前两步,正想拉开徐恕的手,便看到姜洄身子晃了晃,闭眼欲晕。

他心中一惊,急忙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徐恕的手也顺理成章松开了,他疑惑地看着姜洄,眼中闪过一丝波澜。

——刚才姜洄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为何突然用带着疑惑的口吻叫了他一声?

徐恕的问题得不到答案。

姜洄无力地靠在祁桓怀中,虚弱地说道:“我头晕……”

“我看看。”徐恕伸手要摸她的脉搏,却被祁桓拦住了。

“未请教?”祁桓冷冷看着他,声音隐隐带着敌意。

徐恕轻笑了一声:“南荒,徐恕。”

这世上叫徐恕的人或许有千万个,但是南荒徐恕,只有一个人。

祁桓脸色沉了下来。

他自然听过徐恕的大名,也知道这个姜洄名义上的师父,却没想到他如此年轻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