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还是先谈,不找企业谈,找他们的省厅对接,就算是不可避免,也要把损失降低到最低。譬如限价限量。”

限价是为了不为了争客源而无底线降价,到时候好好的一个挣钱的项目,就成了赔钱了,无论是国家,还是厂子,损失都太大了——也别说大家心里有杆秤,到时候卖不出去,脑袋一热,干啥的都有。

限量是为了许如意这边,一股脑签出去几十万台,那能分到多少份额。

这两个要求,其实也挺难,可是总比不让卖要好谈。杨又春忍不住叹气:“你说这专利,说真的,咱们原先也不重视,谁家的东西都是看着好拿来用,到了自己头上,可是觉得真肉疼。”

陆时章点头:“是这样,但是我认为专利是势在必行的,我们也是慢慢摸索来,譬如原先,咱们没有推车拉车这样的专利产品,感觉不到,但是如今我们有了,就知道,如果任由别人使用专利,时间长了,谁来发明呢。”

杨又春皱眉:“长此以往,对国家的发展没有好处。我需要写份汇报,不能忽视这个问题。”

陆时章也赞同,只有将发展中的问题汇总起来,尽快解决,才能让发展更迅速,但其实这都是后话,如今的问题还是不好解决。

就这时,许如意突然说:“我能不能见见他们,跟他们聊聊?”

陆时章和杨又春都有些诧异:“聊什么?”

卖出去就是外汇,就是钱,而且之前也没有什么专利不准卖的事情,想都知道,哪个厂子也不可能松口的,他们也只能通过各省省厅交涉,所以,许如意这个提法,很是值得质疑。

其实这事儿许如意也知道了一段时间,心里也盘旋了好久,刚刚他俩谈这事儿的感受时,她突然有了种办法,“我觉得大家都不是不讲理的,我给他们找找其他路,可能还会形成良性循环!”

良性循环这个词汇,实在是新颖而又让人难以理解,这种境况下,怎么还能良性呢。

不过陆时章一向支持许如意,想了想说:“其实我今天带着许厂长过来,也是跟专利有关系。”

杨又春抬头看:“还是跟专利有关?”

陆时章将许如意的两份合同复印件递了上去:“燎原机床技术服务厂,刚刚向wt公司和太阳机床厂,授权了自己的专利。”

杨又春今天的心情可谓是过山车,刚刚还为专利愁,这会儿又高兴起来:“服务厂的专利?卖给了这两大机床厂?”

许如意点头:“是,而且可能不止这两家,会慢慢增多,其实我们的厂的专利还是不少的。”

杨又春已经看到了价格,“这个入门费是什么,每个一块二美元,是每生产一个,就给你们这么多吗?”

“入门费其实就可以算是我授权他们使用的基本费用,交了这个费用,才能使用我们的专利。这一块二美元就是这个意思,他们生产一个,就得给我一块二。”

杨又春忍不住赞了一句:“好!真好!我要将这个例子,放在报告里,说明好好搞专利,其实大有可为,大不必盯着别人的动手。”

“我就是这个意思,”许如意笑着说,“我经常在咱们的报刊发表文章,我发现,其实我们的工人技术员们,都有很多巧思巧想,有些改进就是神来之笔。所以我想,堵不如疏,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如我跟他们聊聊,替他们找找闪光点,说不定,大家一起进步。”

如果说刚刚许如意那句话,还让杨又春有些不理解,那么现在他知道了,许如意的想法其实是跟他们一样的,不过作为官员,他们想的是如何出台政策来规范这种行为,许如意的方法更人性化,更快速直接的去让大家感受专利的好处。

陆时章很认同:“我认为很可行。我赞同。”

杨又春也是一样想法:“那就聊聊。”

陆时章问:“这么多家,恐怕不好聚?”

杨又春直接笑了:“你不用在这里明知故问,就跟他们说,我们是有专利的,如果不来,到时候在春交会,一个都别想卖。就说我说的,不同意让他们来找我。”

陆时章要的就是杨又春的这句话,立刻应了。

许如意这边就算汇报完毕,再说还要准备一下这个恳谈活动,所以直接离开了,倒是陆时章还留下来,商量些事情,不过许如意一走,杨又春笑着说:“如意是个宝贝啊。这丫头不但敢想敢干,还有肚量有魄力,让下面的人好好配合她。”

许如意回去后,就让邬汇雍帮她调了几个人过来,准备一下恳谈会。

来人她都想好了,仿制的企业实在是太多了,一个厂就给两个名额,一个正厂长,一个技术人员——要求非常熟悉车间。

就这样,燎原厂的招待所都不太够住,许如意还跟南河汽车厂借了招待所用,胡浩知道这事儿,挺诧异的,专门打电话来说:“招待所你随便用,但这事儿不太好办。”

他们虽然是个汽车厂,可供仿制的东西不多,但是他们有大集体企业啊,“我们那个是服装厂,去年设计了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