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持管制刀具的魁梧汉子,陈堪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熟练的伸手捂住脸。

果然,下一秒,陈堪便觉得脚下一轻,等陈堪的双脚再次踏足坚实的地面,已是在聚德楼的雅间。

熟悉的雅间,雅间外是熟悉的景色,眼前是熟悉的人。

“我说汉王殿下,您要请我吃饭,就不能换个方式吗?”

“哪怕是提前给我送张请柬呢?”

朱高煦不耐烦地瞥了陈堪一眼,不容置疑说道:“坐下!”

见朱高煦一副死了爹似的晦气脸,再看看他战战兢兢的亲卫,陈堪依言乖乖坐下。

跟火大的朱高煦是没什么道理好讲的,这点陈堪已经摸得很明白了。

见陈堪乖乖坐下,朱高煦面色稍霁,语气不善的问道:“本王听说,你今天领着本王的大侄子去玄武湖玩了一整天?”

究竟是为什么

朱高煦了解他一整天的行程,陈堪一点都不奇怪。

怎么说也是要夺嫡的人,在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亲儿子身边安排眼线不过是正常操作。

别误会,说的是朱瞻基!

朱高煦发问,陈堪也不好得装死,况且,这种事情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遂拱手应道:“回王爷,臣今日值守,护卫两位殿下出宫游玩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适逢其会?”

朱高煦的声音陡然高了一拍。

陈堪道:“是!”

朱高煦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嘲弄道:“都要成一家人了,你还把本王当傻子是吗?”

陈堪觉得,上一次在锦衣卫诏狱里,他和朱高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是不可能参与进夺嫡的漩涡里去的。

心里逐渐没了虚与委蛇的想法,他直视朱高煦道:“王爷说笑了,臣就是就是臣,与皇家结亲也不会变成君的。”

“砰!”

朱高煦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陈堪!尔铁了心要与本王为敌是吗?”

陈堪的暗喻,朱高煦怎会听不懂。

明着在说他自己,实则在摆明了告诉他,他再怎么上蹿下跳,那个位置也不会属于他。

面对这样的挑衅,他如何能不怒。

陈堪依旧不卑不亢,拱手道:“王爷的意思微臣不太懂,臣说过很多遍,臣只是一个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小人物,不敢与谁为敌,也不想与谁为敌。”

“你放屁,北平那个死胖子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忠心耿耿的维护他?”

陈堪眼看朱高煦快要冒火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话算是白说了。

陈堪也懒得继续做过多解释,站起身来随口应付道:“王爷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臣就先走了。”

“铮~”

陈堪刚刚起身,两把雪亮的长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陈堪怒了。

然后,他又坐了回去。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又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堪敢打赌,他的脖子绝对没有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