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此刻的样子——云咎是这样清冷的长相,向来波澜不兴的眸却在接吻时,仍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那样深黑的瞳孔,似乎要将她每一点情动的样子都深深映入其间……这可不仅仅是让她羞赧了。

明曜红着脸,在满室的黑暗中,第一次懊恼自己在黑暗中的视力怎么这样好。

她想要闭上眼,却感到云咎亲吻她的动作停了一霎,旋即,他哑着嗓音低声对她道:“别怕。”

他直起身,撕下衣带的一截系在额前遮挡神印,又仔细整理了额发,确保那狰狞的半边伤痕没有丝毫暴露,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低头时,却看见明曜衣衫凌乱地躺在他身下,纤细玉白的手指抓着那一截被他撕开的金带,满眼都是泪水。

云咎呼吸一滞,尚未反应过来她为何哭泣,便被少女环着腰翻身压入榻中,明曜哭得满脸都是泪,一边哭一边亲着他道歉,语无伦次,字字句句都发着颤。

待他从她的字里行间中听明白她的意思时,额前的金带已被她胡乱扯开,少女潮热的呼吸落在他丑陋的堕神印上,下一瞬,温软的唇虔诚而歉疚地贴了上来。

云咎全身一颤,瞳孔骤缩,仿佛所有的血液都逆流向那枚神印。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聚集在神印上的暗线因为明曜的动作,也和他一样激动地蠕动起来……

那一定很丑,他这样想着,伸手想要去挡,可明曜却睁大了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眸,爱怜地深深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坚定地扯开他的手,又垂头去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咎太在意那堕神印,往日明曜亲吻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这样敏感。可今日,只要她轻轻触碰那神印一下,他整个身体便瞬间紧绷起来。

而明曜或许是为了表达“我真的没有嫌弃它”的意思,光亲吻还是不够,而是亲一下,看一眼,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一贴,再亲一下。

“呃……”直到最后,云咎被她反复无常的动作折腾得溢出一声闷哼,明曜低头看了看双目微红的他,又看了看他的神印——那团暗线好似也被她弄得不好意思,很局促地挤在小小的角落里,乖巧地不敢有所动作。

明曜这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桃花眸餍足而明亮地盯着云咎,透露出一种“看吧,我哪里嫌弃了?”的骄傲。

在这个情势下,显得纯情到不行。

云咎实在被她折腾地受不了了,重新翻身占据上位。墨发垂落,将他红彻的耳廓遮得严严实实,原本泛着水色的漆瞳如今只剩一片从容不迫的幽深。

明曜的目光从他耳朵尖上划过,刚想得意地偷笑,却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笑不出来了。

这人……这人是会变脸的吗?!

“等……”明曜还没从折腾神明的欢喜中过渡过来,朱唇便被他俯身衔吻住。

她呜咽了一声,还想抗|议,却突然感到他掌下法力一动——腰带连着几层婚服倏然而落,下一瞬,她整个人便白生生地被他剥笋般从红装中脱了出来。

云咎宽大温暖的手掌这下是彻底无所遮蔽地抚上她身子了,明曜震撼又羞耻地盯着他:“你这、这是什么法术……有点太突然……”

云咎蹙了蹙眉,第一次发现明曜虽然偶尔也会撩拨他,但真的到了这种时候,说出来的话竟然还挺破坏氛围的。

他垂眸看了看她,在一息间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要如何跟她解释那个法术的原理。

片刻后,他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完蛋了,索性将她抱在怀中,一言不发地堵上了她勤学好问的嘴。

再然后,那虚心求教的少女便只会呜呜咽咽地嘤咛和颤哭了。

山外风疾雨急,落叶与激雨同飞,天旋地转后落在水洼。

明曜在云咎怀中被弄得一塌糊涂,羞耻和快意阵阵泛上来。她神智一会儿恍惚,一会儿清明,难耐时咬着被子求他,好过点便又开始一边亲他一边胡说八道。

具体说了什么,明曜后来真的有些不记得了,但只有一个问题,在她问出口的瞬间,云咎就气得越发狠了动作,将她整个人折腾得又哭着湿了一身。

她问他……是不是后来千年又偷偷看春那什么图学习了……

云咎气笑了,吮着她红肿的唇珠咬牙切齿:“你好会说话啊。”

明曜被亲傻了,好容易被他松开,立刻将脸埋入枕头,哭着哼哼,赌气说不要了。

于是云咎很客气地停了。

明曜怔住,又开始咬着被角哭:“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神明修长的手指若无其事地勾弄,笑得云淡风轻:“谁说不要的?”

明曜脑袋一片空白:“我说的。”

“嗯,然后呢?”

明曜抽抽噎噎,双眼失神地望向他:“我胡说八道的。”

“哦。”云咎有些恶劣地垂眸盯着她,指尖拨弦般捻弄,“实话呢?”

太可恶了……明曜看着云咎被堕神印衬得清冷邪气的脸,额发微垂,与从前端正克制的样子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