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冷,反而觉着身体里有一团火焰, 在熊熊燃烧着。

好像只有此刻才是圆满的。

身后抱住自己的人不知道在外面站过了多久, 身体凉得仿若冰块似的, 让梁璎的身子止不住地抖, 是冷得, 也是恐惧。

她闻到了魏琰身上的酒气。

这些日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虽然灼热得可怕, 但到底是披着一层斯文的皮, 不曾有过过分的举动。

醉酒仿佛让他将那层皮撕了下来, 让梁璎感受到了未有过的恐惧。

禁锢着她的那双手明明用力得无法撼动半分, 可身后的人又像是没有力气一般,整个身体靠在了自己身上。

本就在病中的梁璎自然是没有撑住他的力气, 被他压得腿一弯就向地上倒去。

咚得一声,却没有疼痛传来,是魏琰在两人一同倒下去之时及时护在了梁璎身下。

梁璎匆忙地就要爬起来,才刚刚动了动,就被男人一把再次拽入怀里。

大开的门还在不停地往殿里灌着风, 他也许是察觉到了怀里人身体的颤抖, 于是用宽大的衣袍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梁璎……梁璎。”他一遍遍地叫着女人的名字。

他们是如此地贴合, 鼻尖萦绕着的熟悉的清香, 混着心头的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的身体甚至比他更熟悉这样目眩神迷的沉溺。

梁璎突然被他抓住了手。

宽厚的大掌强硬地拉着她的手,以不送拒绝的力度抚摸上男人的身体。

他目光紧紧盯着梁璎,声音颤抖得都有些变调。

“你还记得吗?梁璎, 你说过的。我是你的,这些都是你的, 谁都不可以碰。”

那是她葱白的指尖在他皮肤上行走时,留下的话。

指尖每到一处,她便以唇标记一处:“这是我的。”

“这也是我的。”

“魏琰,你不要让别人再碰了,好不好?”

因为知道这是怎的离经叛道,她看过来的眼里,带着几分心虚,但更多的是占有欲作祟的霸道。

魏琰记得,他都记得的。

与梁璎的过往,每一刻都成了困住了他的枷锁。

明明看起来陷得更深的是她,投入最多的是她。

为什么走不出的反而是自己呢?

此刻抛开所有尊严的他,像是想要向主人展示衷心的狗,身体兴奋得迫不及待:“你看,都是你的,我没有让任何人碰过。”

可是梁璎哪里记得那些事情呢?她的脑子也是晕的,因为发热而烧晕的,她原本就是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着提防着,这会儿被魏琰拉着手蹭的恶心与恐惧,让她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游走着。

明明都已经逃出去了,脱离了深渊。可是现在,她好像又被拉着,一只脚踏了进去。

她很想周淮林。

几乎是这个名字在脑海中一出来,梁璎的眼泪就忍不住开始滴落。也不是痛哭,她低着头连声音都没有,就只是一滴一滴,无声地落泪。

魏琰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只能看到梁璎头顶的他没有发觉她在哭,却意识到了自己握着的手,不太正常的温度。

过分灼热了。

他一瞬间什么酒都醒了。

梁璎不能说话、又好逞强,所以她的情绪,她的不舒服,都要靠自己去观察。

魏琰之所以记得,是因为梁璎去了周家后,周淮林都是这么做的。

他赶紧伸手去摸梁璎的脸,这次没带任何旖旎的心思,女人灼热的皮肤和冰凉的泪水,一起通过他的手感知过来。

魏琰慌了神,原本还滚烫的身体一下子冷却下来。

“梁璎,你哪里不舒服?”他问完才想起梁璎不能说话,慌忙地起身,将梁璎抱在怀里。

梁璎别开头不去看他,他也不在意,一边用身体将门外的风挡得严实,一边叫外面的人:“传太医!”

虽然梁璎之前一直不想叫太医,可此刻魏琰叫太医,她知道对自己来说,这是暂时安全了。紧绷的情绪这才一点点放松下来。

后面几天,梁璎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的。

偶尔迷迷糊糊醒来之时,能听到床边人的说话声。

“皇上,夫人不配合,这药我们喂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