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为我夫君治疗。”

听上去条件不错,唐远游有些迟疑了。

何明德想起绿浮的话,模棱两可地道:“侯府偏僻,先生在此居住,绝不会受人侵扰。”

唐远游初时还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了,竟先红了脸,三分怒意之中含着三分羞拍着桌子道:“谁怕那头蛮牛了!”

何明德:……

本来以为是被人纠缠,现在看来是两情相悦啊。

唐远游被何明德看的更心烦了,外强中干道:“哼,看在你心诚的份上,我先应下吧。”

接着便是仔仔细细地说了,自己要朝南的院子,要能辟药圃,饮食要南方风味,软糯甜嫩为主,卧房又该如何地布置……

他说了这许多,何明德没有一点的不耐烦,一一应了。唐远游本是试探主顾,见他这般好说话,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暂时就这些吧。”

京中局势与从前不同,何明德叮嘱道:“给端王治病之事不宜宣扬,若无完全把握,也不必对端王提起。对外,只说先生是我朋友罢。”

何明德把唐远游安排在了最东边的缀锦楼,那边离浮月楼最远,安静,楼被大片的紫竹包围着,平日里少有人去。

夏日竹叶萧萧,冬日雪落翠竹,皆是自然之画,自然之乐,想来唐先生这样的雅人会喜欢的。另想着唐先生毕竟身份特殊,何明德又把一泓拨给了唐远游。一来一泓细心,照顾人是最好的,二来……无论如何,对外人还是要多留个心眼,若是唐远游有何不妥,一泓必然能发现。

安排好了这些,已是日上三竿,想着端王必然醒了,何明德便带着唐远游去见见。路上少不得要再三叮嘱唐远游,端王对外人性情乖张,务必要小心说话。

“唐先生的乖张,在他面前只能称得上乖巧了。”

这神情熟悉。

舌头说着王爷性情乖张,嘴角却是笑得柔情蜜意。

唐远游立刻便想到了神出鬼没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人,他也这么评价过自己。想到这,不知不觉便更觉得要对这对情人更尽心几分了。

端王一大早不见了何明德,等再见时,何明德的身旁便站了个风姿灼灼的大美人。何明德介绍地也不是很详尽,只说是旧时好友,一直在外地,现如今想来京城谋事,暂时寄居在此。

唐远游寒暄的时候,也一直观察着端王裸露在外的肌肤,心里也有了判断。意外的是,端王非但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生气,反而更加地气定神闲,格外有天家风范。

这姿态格外罕见,以至于何明德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了“正房气派”四字。旋即摇摇头,把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丢了出去。

三两句寒暄之后,唐远游便告辞回缀锦楼去,端王竟不自觉松了口气,谁知何明德又站了起来,亲自把人送了出去。

看着二人并肩离开,端王握紧了袖中的手。

院中。

“如何?”

唐远游低声道:“端王伤的太厉害,只能从长计议。我倒是可以配些药膏,先让端王用起来。”

也只能如此,不能着急。

何明德点点头:“需要什么药材,尽吩咐一泓,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是……说是给我配的药吧。”

唐远游应下了,忽然笑道:“这也不算是假话了。”

“嗯?”

“端王的药膏我还要斟酌一番,倒是侯爷的身子确实是需要调理。”

嗯?

何明德的云淡风轻忽然间都裂掉了。

“侯爷从前流连花丛,身体亏空了,自己也知道吧,不趁着年轻养回去,是打算三十岁便鸣金收兵么?”

何明德:……

何明德压低了声音:“可是前些日子太医开了方子,已经好了。”

唐大夫背着手,嗤笑道:“太医又管不到你三十岁后,你若是想要这种好,我能给你开个方子,夜御十……”

“好了……”何明德连连摆手,拦下了后半截的话,“多谢了。”

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啊。

又要开始喝中药,倦了,不然还是废着吧。

到了卯时,太子果真是上门来了,还带来了一车的好东西,什么东珠、鲛人纱、玉雕瓷器、珊瑚香珠、各色皮毛不一而足。虽说与端王送出去的东西比起来不值一提,不过也算是回血了。

见兄长来了,端王这才停了公务,迎了出去。

太子见他勤勉,既是欣喜又是心疼,温和地责备道:“年初一连父皇都封笔,你还忙什么?”

“我从前哪一日不是歇着,”端王也如往常一般,对兄长笑道,“不过是想到将士们为我大晏戎马一生,如今归来,我不敢不尽心。”

几百年来,中原与西北蛮族的关系一直是打三年,和平两年的关系。到了大晏,历代皇帝都铁了心地想斩断这种关系,因此把柳家军放在边关,一放就是几十年。这几十年里,无数人的骨血堆上去,化作血海,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