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清抬起眼,比直地盯着秦越:“所以你就理所当然的只身犯险?你明?知道喻卉是什么人,对你做过?什么事,你还是要一意孤行?这么做?!”

秦越说:“她狠,但没?我聪明?。”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好。”

秦越一声“好”说得毫不犹豫,好像她的话就是圣旨,根本不需要怀疑。

这算什么?

惯着她是吧。

那为什么要在说话的时候低头俯视她?

不该仰视,以示尊敬?

“坐下!”沈见清指着路边的长?椅,命令道。

秦越转头,长?椅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坐上去会很冷。

犹豫片刻,秦越还是提起步子往过?走。

刚转过?身,怀里忽然一撞。

沈见清把自?己死贵死贵的围巾砸到秦越身上,说:“垫着!”

秦越嘴角微动,什么都没?有说。

秦越扫开雪,仔细用沈见清的围巾垫在上面,抬头看向她。

沈见清下巴抬起,气势十足:“打着对我好的旗子,就能随便骗我,随便让自?己犯险,随便作践自?己的身体是吧?秦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的。”

“你的。”秦越说:“我之前一直有吃药,还主?动让你给我买过?,这几天也有按时打针。”

说话同时,秦越抬起手,为自?己作证。

沈见清猝不及防看到她手背上针孔和青紫,气得一巴掌拍上出去,发出清脆一声“啪”,说:“放口袋,再让我看见一眼,立刻给你剁了!”

秦越手背上泛起红,她抿了一下唇,把手放回口袋。

沈见清越想越难受,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偏秦越一点?错都没?有。

她气不过?,大骂:“混蛋!”

秦越说:“嗯。”

“呆子!”

“嗯。”

“闷墩儿!”

“嗯。”

“我在和你吵架!”

“吵。”

“你不是能言善道吗,今天为什么不怼我?”

“我理亏。”

沈见清拳拳打在棉花上,情绪得不到丝毫发泄。

她咬着呀,愤愤地盯了秦越几秒,忽然屈腿蹲下,哭得寂静无声,又好像惊天动地。

秦越心疼了。

一件事总有落脚点?,她早该想到,沈见清不怪她,就会为难自?己。

秦越从椅子上滑下来,蹲在沈见清旁边,偏头凑过?去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沈见清不可思议地盯看秦越几秒,缓慢清晰地说:“离,我,远,点?。”

秦越“嗯”了声,又凑过?去吻她。

沈见清怒目:“你,唔——!”

沈见清毫无防备地被秦越勾住后颈勾过?来,唇密密实实地压住她,挤开她,去找她因为惊讶,忘了闪躲的舌。

秦越闭着眼,吻得投入热切。

沈见清一时之间忘了反抗,直到路边有人经过?,惊讶地说了句什么,她才像是骤然回神一样,推搡躲避。

秦越以柔克刚,吻得更深。

沈见清恼怒之下用力咬在秦越舌尖。

一切戛然而止。

血腥味在沈见清口腔里迅速蔓延。

她脑子里空了一瞬,感到秦越的舌缓缓退出去。

秦越抿了一下,说:“沈老师,有点?疼。”

沈见清胸腔里的怒气立刻化成酸楚,又不想轻易妥协,大事化小,只能逼得自?己再次泪眼模糊。

秦越抬手抚摸沈见清湿漉漉的眼睛,曼声说:“我知道错了,保证下不为例。”

喻卉都让她摆平了,还哪儿来的下次?

狡猾的东西?!

沈见清咬牙不语。

秦越说:“沈老师,你今天哭得很可爱。”

沈见清站起来就走,没?两?步又忽然折回来,伸出手,掌心横贴在秦越额头,力道之重?,秦越向后仰了一下头,差点?跌坐在地上。

秦越说:“已经退烧了,明?天要再抽个血检查。”

沈见清权当没?听见,摸了她六七秒才收回手,转身继续走。

这回拉上了行?李。

秦越慢几秒站起来,说:“沈老师,车在这里,你去哪儿?”

沈见清不吭声。

秦越看着沈见清走的方向,问?:“今天不回了?”

回什么回!

她喝了酒不能开车,有人打针打得手都青了,再开四个小时的车,还要不要命了!

沈见清拐入进入酒店的路,意图已经不能更明?显,秦越却还在后面问?:“车怎么办?”

沈见清蹭得转身:“不要了,全都不要了!谁爱捡谁捡!”

语罢,沈见清的身影消失在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