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邓仕朗处理完手机的讯息,雨势小很多,整个公寓都已经变得清净。

他不知道她睡着没有,但他要拿枕头和被子。卧室的门掩着没关,他过去轻握把手,从门缝看见她侧躺的背影,也就放轻声音进卧室。

姚伶睡觉很安静,她喜欢床中央,一侧躺,脸朝窗户,那放松的肩又让长袖衫滑下来,脖子连到肩胛,被窗外的月光照得干净漂亮。他看了一眼,背对床打开衣橱,取一套被子。

仅有的两个枕头都在床上,其中一个能让他用的枕头靠窗。

邓仕朗把被子放到姚伶身后腾出的空位,弯腰单手撑床,另一只手绕过她身子拎枕头,尽量不碰到她。正巧,姚伶转过脑袋平躺,感受到动静和衣服擦过的痒意,睁眼看见他身子倾向自己,下颚和喉结离她的脸不远不近。

她很快知道他在取枕头,而他取完就起身,刚好与她对视。两人都静了一下,她刚被弄醒,眼神都是惺忪朦胧的。

“睡吧,不会再进来了。”邓仕朗跟她说完,抱起被子和枕头出去。

姚伶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她闭上眼睛就是回应。门被他关紧,她扯一扯被子盖住,再度轻轻睡过去。

邓仕朗很久没试过睡沙发,睡了一晚上,在七点钟就醒来。

其他人还在睡觉,只有他醒了。他觉得时间刚刚好,早上洗漱通常还会洗头,洗完吹个头发干爽一些,弄一弄需要时间。

姚伶在别人家借宿一晚很容易早醒,她下床开门,发现沙发上没人,洗手间亮灯,想必邓仕朗在洗漱。她不想一直占着他的卧室,毕竟他还得进来换衣服,所以简单帮他整理了床被就到客厅坐着。

她没有什么起床气,醒就醒了,坐在沙发上读家人亲戚的留言。沉雨和秋萍得知他们要在朋友家借宿一晚后,在梁立棠建立的group里轮流接话,而她早上才看到,秋萍让梁立棠晚上回家吃饭,沉雨让她休息好陪他们去拜访住在将军澳的朋友。

几分钟之后,邓仕朗从洗手间出来,明显发现客厅坐着人,卧室的门开了,床已经被铺好。

他走向沙发,收拾她旁边的被子枕头,顺带说道:“新的牙刷在洗手台。”

姚伶听到了,放下手机,直接去洗漱。她刚把暗掉的手机摆在沙发边,屏幕就亮出一则讯息,id是p的人给她发一句话,她没有看到,但邓仕朗转眼就看见。

米兰进入深夜,香港是早晨,这个id叫p的人,传来的话至少夹杂两门语言,前半段应该是意大利文或法文,后半段非常清晰,短短三个单词issyourbody。邓仕朗猜她会怎么回应,点个心,或者不回,都是她的风格。

姚伶洗漱好,简单挽着头发,经过厨房,看到邓仕朗左手握着蜂蜜罐,右手指间竖着搅拌勺,同时很轻松地旋开盖子,砧板上有切开的柠檬。

他把一勺蜂蜜放进杯里搅拌,听到声响,问她:“喝什么,蜂蜜水还是咖啡。”

“矿泉水,我等一下自己来。”她不是很渴。

梁立棠还没醒,邓仕朗调了两杯蜂蜜水,开始做燕麦。他们两个中环人都是这样的,早上做点燕麦坚果和蜂蜜水解一解,即使前一晚喝酒,第二天也能清醒。

姚伶进厨房帮忙,对他的做法了然于心,问他坚果在哪,翻一翻柜子就找到,倒进他盛好燕麦的碗里。

客房有动静,梁立棠要上班,不能赖床。他到客厅,不进厨房都知道他们在做早餐,闻到燕麦香,熟络地问:“hayden,牙刷在哪里。”

“我放了两支,没用过的那支是你的。”

“行。”梁立棠转进洗手间,开始倒腾。

邓仕朗看了看在旁边洒坚果的姚伶,她正低头,发丝在侧脸弯几根,身上还是那件长袖衫。他意识到什么,问:“穿bra了吗。”

“还没。”姚伶把全部弄好,放下坚果袋,开冰箱取昨晚没喝完的瓶装水。

“不换衣服也要穿上,这里不是只有我。”

“你很烦。”姚伶不想一大早听重复的话,他倒是有各种理由来指使她,她却不信他好整以暇。她靠在大理石台,拿手中的瓶装水顶他的下面,语调平得唯有阐述:“所以你在晨勃,担心他发现你对我没穿bra的样子晨勃。”

邓仕朗也很平静,“你几岁了,不可能不知道是个男的早上都会勃起。”

“既然如此,为什么洗漱完还会这样。”

他不可否认她这一点说得没错,早晨不合适,生理反应藏不住,还要被她拿来当挑衅的派头。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转一转手中的瓶装水,哪怕在挑衅也不笑,以为自己可以更过分。

他突然握住她的肩,把她手上冷冰冰的瓶装水移开,伸进长袖衫,用瓶装水抚揉她的胸,鼓起形状,衣服波浪动来动去,幅度一大就会浅露那肤白的半圆,其余部分被挡住。她毫无防备,下意识瑟缩,肩膀不可遏止地抖起来,站不稳,又太冰,咬唇伸手扶住他,低头看见水珠从胸滑到肚脐,有的直接下坠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