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在仕途上带来助力。

张姨娘微微垂下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嘲讽和意味不明的光芒,而后抬头,不敢置信地样子,“可是,可是怀年伯今日来提亲,求娶的却是七姑娘啊,虽然侯夫人没有应下,可到底是在那位葛公子之前,只是怎么会是七姑娘,莫不是弄错了……”不知想到什么,张姨娘忽然哭了起来,“莫不是下人传错了话,还是什么,怎么会这样?若早知道……妾身一定拼着被二夫人责骂,也得阻拦下来,都是妾身无能,坏了阿雪的亲事。”

许成泰也懵了,“什么七姑娘?怀年伯今日来提亲了?提的是阿容?!”

“是啊,”张姨娘期期艾艾地哭了两声,很是悲伤许雪错失了一门亲事,“莫不是二爷与怀年伯提及阿雪时,说错了排行,生出这样的误会出来?早先就听伯爷您给阿雪寻了一门好亲,妾身还欢喜您这般疼爱我们母女们,可怎么就……”

“不可能,我说的就是阿雪,虽然没有点出阿雪闺名,可却说了是我所出,这只要一打听就知道是行六的阿雪,”许成泰想要利,还很要面子,跟怀年伯提及许雪时,都隐晦而含蓄,就连上次请怀年伯来侯府,也只是暗暗引着他见了许雪一面,并未放到明面上言明,毕竟若是亲事不成,还要维护许雪的名声。

“莫非是怀年伯府上的下人弄错了,还是媒婆出了岔子?不,不,不像。”

许成泰想到,既然怀年伯有意求娶,该提前与自己打个招呼,就算儿女亲事多是后宅操持,可事情是自己这边与怀年伯牵线,他该提前告知自己一声。

才想到这里,便有仆妇进来,“二爷,怀年伯府来了位管事,要见您。”

许成泰闻言,看过去,“来的是什么管事?”

“是怀年伯爷身边的大管事。”

许成泰有了些预料,看来是怀年伯为上午提亲一事,怕是真的弄岔了人,既然是大管事,男子,他便要回前院见人,张姨娘还在擦拭无声落下的泪珠儿,便安慰她,“我去去就来,你先莫多想,总不会委屈了阿雪。”

“二爷,您快去吧,妾身晓得了,”张姨娘温顺地应下,“不管如何,莫要伤了二爷与二夫人的和气,阿雪她……许是这孩子命里如此吧。”

面上更是流露出,不然,怎么提亲的姑娘序齿这样简单的事还能弄岔的神情。

只是等许成泰一走,张姨娘立马转了副模样,姿态慵懒地靠在椅子背上,嘴角露出轻松又喜悦的笑容。

她的贴身嬷嬷也是许雪的奶娘谷嬷嬷凑过去给她捶着肩,“姨娘这下可放心了。”

“嗯,差不多,”张姨娘舒了口气,看向二房正院方向,露出抹略带着快意的笑容,她就等着看王氏接下来怎么倒霉,面对二爷的怒火。

这么多年了,王氏一直处处打压作难她,抛去明面上利用主母身份惩治她冬月里跪在冰冷石板路上,请安时酷暑中暴晒多时这些手段,背地里克扣她院子里的份例,让下人刁难挤兑她,若不是她能有些手段,得二爷的心,恐怕早就不知被磋磨成什么样子了。

还有二房的其他几个姨娘,眼红她生了一对龙凤胎,也没少给她使绊子,若如此也便罢了,可偏偏二爷他还想拿她的阿雪去换好处。

儿女就是张姨娘的依靠,也是她最在意,不能让人算计了去的,她绝对不允许二爷拿她的阿雪去换前程好处。什么高门大户,她最是吃尽了这后宅的苦,这还是侯府算是安宁些的门户,其他高门后宅不知比侯府更腌臜几分。

张姨娘不想她老实没什么心计的阿雪葬在那吃人的后宅里,倒不如嫁个寒门子,靠着侯府的门楣让阿雪日后在婆家挺直腰杆子做主母,而葛公子就是最好的人选。尤其怀年伯那样的……

“还是姨娘您擅谋划,早早就定下了葛公子,只要日后二爷再帮着葛公子打点些,六姑娘定会过的舒心如意,”张姨娘所为,自然是谷嬷嬷经手,“可笑二夫人,还以为给姨娘和六姑娘您添堵,坏了六姑娘亲事呢。还有七姑……”

“噤声,”张姨娘听到轻微脚步声,忙示意谷嬷嬷闭嘴。

很快,外面响起下人给许雪问安的声音,许雪今日被好友邀请出府了,才回来,就得知自己竟被嫡母忽然定了一户寒门子亲事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赶忙来找张姨娘。

而前院书房,怀年伯身边的大管事,正在向许成泰回话。

“……我们伯爷本想着与二爷您相交,所出的姑娘定然优秀,我们伯爷便想着请了官媒上门提亲。可谁知道底下做事不成样,打听错了,弄错了姑娘的排序,实在是……我们伯爷也十分震怒,已经发落了那办事的下人,只是又听说贵府上之后就已经把六姑娘许了人,实在是可惜,阴差阳错。”

等许成泰听完怀年伯大管事禀告后,叹息一声还真是跟张姨娘说的一般,阿雪这孩子该是命苦了些。他都看出怀年伯对阿雪才情极为满意,上次来侯府也暗中让他悄悄见了阿雪一面,也露出满意神色了,可竟弄出这等岔子来,好端端地错过了这门好亲。

但场面话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