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知晓王氏为人,从才嫁到侯府,王氏这个表妹来侯府客居,就曾仗着身份给自己添堵,后来嫁给二弟后,更是想从自己手里把管家权要过去,这么些年没少给自己使绊子。

知道婆母虽偏疼她,但大是大非上不会由着她胡闹,因此她都懒得计较。

可现在听王氏这话却不太对头,索性当着婆母的面问个明白,免得王氏背后再使绊子。

“母亲,”许蕴也不知道王氏说的是什么,但看她有些许得意模样,便觉着不好,出言阻止。

却被安阳侯老夫人打断,“让她说,我也想听听,她这是又弄出什么来了?”

老夫人话音里的不耐烦,王氏没听出来,还以为姑母到底向着自己,但许蕴却眉头紧皱,祖母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说就说,王氏觉着抓住了安阳侯夫人把柄,都有些憋不住了,带着几分洋洋得意,她道:“这么多年,大嫂膝下只有嫡子女和庶女,一个庶子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她还故意停顿一下,仔细地看着安阳侯夫人神情。

虽然安阳侯夫人神色极快地顿了下,但还是让她看到了异样,顿时更加得意起来,下巴抬高了,嘲讽地笑了下,“大嫂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你干的恶事就要被大家知道了。”

“二弟妹要说什么,直说便是,”安阳侯夫人看着神色不变模样,声线也很稳,只有她自己知道,袖口下的手指已经攥紧。

王氏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这可是她的秘密,也是娘家那边的隐秘。

两人都没发现,安阳侯老夫人的神色十分难看,许蕴一直留意着祖母的神色,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仿佛母亲触碰到了祖母的什么忌讳一般。

回想王氏方才的话,再联系侯府的一些情况,许蕴忽然有些发现,忙朝王氏道:“母亲,您还是先回去歇会儿吧,看您脸色都不太好,许是没休息好。”

王氏现在哪顾得上理会许蕴,她隐着兴奋,“因为大嫂把大房姨娘生的庶子都给提前弄死了,大嫂手里有人能看男胎女胎,提前给落了,才导致现在大房没有一个庶子,让那几位姨娘都没有了跟您叫板添堵的底气。我若是没记错,当年荷姨娘在大嫂才进门没多久就怀了孩子,生下个男胎,没出满月就没了吧?还有一个差不多时候的,都长到一岁上了,也风寒没了。还有一个落胎的,好像也是个男胎。这些都是传出来的,其他的,大嫂这些年还不知害了大哥多少男嗣。”

她就算做了些许事,可跟大嫂这些比起来,可太不值一提了。

“大嫂,莫不是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就没人发现的了吧?”王氏有种扬眉吐气感觉,“可惜,你瞒得再严实,再有你娘家人帮你兜着,还是叫我发现了!”

随着她的话,安阳侯夫人的心情却松缓下来,只是面上依旧让人看不出喜怒,这是多年养气功夫。

“姑母,您看看大嫂做的这些事,是不是叫大哥休了她都……”王氏见安阳侯夫人不说话,还以为她被自己吓到了,径直朝着安阳侯老夫人提议,连旁边拉她袖子的许蕴的手都不耐烦地给扒拉开了。

“够了!”安阳侯老夫人却是一拍身边小几,怒喝一声,“你整日里除了生事,还能有点正样吗?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都敢往外说,没事,就滚到你院子里,半年不许出来!来人,把二夫人送回去。”

若是早知王氏说出这么一番话,她就不该让她开口。不管真假,这种事好当着这些小辈的面说的,况且……

王氏呆呆地看着盛怒的老夫人,半天没回神。

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似乎哪里不对劲。

大嫂那还没什么动静,怎么反倒是姑母先生气了,还这么大的气?

“母亲,快先回去,”许蕴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显然母亲这些话触碰到了祖母的逆鳞处,忙扶起她往外走,“您可别再说话了。”

“不是,我……”王氏扭着头还想说什么,被许蕴连哄带拉地弄出了明间。

安阳侯夫人微微垂下眼睫,似乎猜到了婆母动怒的缘由。

许菡早就傻眼了。

开始还看王氏的笑话一样,等后来她跟安阳侯夫人对上后,便被王氏的话震惊到了。

她不知王氏这话是不是真的,在大伯母脸上也看不出端倪,可随着祖母动怒,又怀疑,莫非王氏的话是真?

已经蒙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