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默默地往沙发里面挪了挪,一只手使劲儿抓在沙发把手的布料上,都快把沙发的外罩给拽掉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苏行止拉了半天,见她仍旧是一副誓死抵抗的样子,心里就更奇怪了。

过了片刻,他才挑挑眉毛,明白了过来,这小秘书,莫不是害怕去医院吧?

原以为她的这种性格,连那社会大鹅都敢上去斗一斗,应该什么都不怕吧?结果却不敢去医院,得了病都一直拖着。

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习惯啊,生病不去医院的话,不光会把病情变得更严重,对身体也不是很好。

动作停了一下,苏行止往后退了两步,改变策略:“你是不是不敢去医院?胆子可真小。”

“什么?”岑茉这才抬头看他,抓着沙发罩的手也松开了,表情看起来充满了斗志:“你索谁怕?”

结果因为咬字不清的原因,说话也莫名呆萌了起来。

懊恼地抬手捂了下嘴巴,她就不愿意再说话了,只是一双眼睛仍旧在瞪着他。

有人管着其实也不好啊,要是在往常,她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就能做主,哪用得着这样费口舌?

“你要现在不跟着我去医院,那就是害怕。”苏行止慢条斯理地说道,继续使用激将法。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岑茉也只好慢慢地从沙发上起来,把挂在脖子上的包包整理好,慢悠悠去门边穿鞋。

这几天稍稍有些变冷,她崴过的那只脚受不了凉,所以就早早穿上了那种半长的靴子,后面有拉链需要提起来。

牙疼连带着脑袋也疼,她弯腰的时候就有些不方便,刚要蹲下身去,却看见苏行止忽然蹲下身去,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小小的拉链,只稍一用力,就给她顺顺当当地提了上去。

岑茉抬手捂了下自己肿肿的脸颊,顿时惊讶起来,这人有洁癖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帮着女人去提鞋子?

“走吧。”苏行止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并没有丝毫嫌弃的表情,直接拉着她出了门。

看见眼前的牙科医院招牌时,岑茉心里才又后悔了起来,早知道就不逞这个强了。

不敢去医院得这个毛病,她从小就是有的,那时候爸妈都还在,每次带着她去医院打疫苗的时候,小女孩儿总会不声不吭地跑回房间里躲起来,有时候逼急了,还能钻到床底下去。

小小的一个人儿,就那么眨巴着大眼睛缩在最里面的角落,脑袋和身上全部都沾了灰尘,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后来岑父岑母把床搬开,这才把她给抱了出来。

后来再去打针的时候,就不敢告诉她了,提前编了借口哄着过去,看到护士和针头的时候,小女孩儿倒也不哭,就是抿着嘴唇,身子抖个不停,整个人都吓呆了的样子。

后来长大了,岑茉虽然不像小时候那样反应严重,但还是本能地抵触,并不是因为什么阴影,而是天生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