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徐云书补充,“不要太远,室内的都可以。”

“真的?”阿星一脸狐疑。

“前提是我必须抓着你的手。”

阿星呸了一声,“我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我没有这么想……”徐云书敛着眸,“我只抓着你的衣袖便可。”

不然他真的怕阿星会跑掉,徐云书一点也担不起这个风险。

他低眉顺眼请求的样子让阿星不由凝目看去。

徐云书坐窗前的椅子上,一缕浅金色晨光照着他苍白的脸庞,冷厉的下颚棱角略微覆上暖意,看上去少了几分病态,比他实际年龄年轻些。

昨夜视线昏暗,阿星又情绪激动,便没仔细看过他的脸。

老实说,没有她之前形容的那么差劲。他白,五官端正,骨相也好,怎么也丑不到哪去。

阿星发现他下巴的胡茬不见了,头发也整理得比昨晚清爽,也许是习惯使然,身上道袍熨帖整洁,领口亦干净且一丝不苟地合着。

“嘶……”她倒吸一口气。

徐云书听见,在意地抬眸。

两人目光对上。

“怎么了?”他关切问。

声音温和,湖色的眼眸温柔如水。

阿星有点顶不住,先移开眼,尔后吼道:“看什么看!”

被她凶了一句,徐云书没有任何不悦。

他发现自己渐渐习惯阿星这么和他说话了,她那样鲜活的语调让他感觉真实而美好。

阿星越发认为道士不正常,她吼他,他还笑眯眯的。

余光里,他一直在看她。

阿星摸了摸自己的脸,见了鬼般隐隐发烫。

她在心底唾骂自己,也唾骂徐云书。

这个老男人,惯会用讨好女孩子的技巧,一下把她都看脸红了。

他都三十好几,定然过尽千帆,还装作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虚伪、做作!

她才不会上当。

阿星宁愿被困在小房间里也不愿意和徐云书出去,徐云书坐了会儿,只好独自出门。

-

陈十七扫完大殿,遇到了宁师叔从大门进来,他礼貌问候:“师叔好。”

宁钦禾提着一兜东西:“你师父呢?”

陈十七:“在后院。”

宁钦禾便直往后院走。

他凌晨四点钟收到徐云书发来的消息,直接给他吓了一跳。

宁钦禾丈母娘家是开中药铺的,徐云书想向他买点补气血的中药,他便以为徐云书身体出事,看到消息立马给他打了电话。

徐云书说没事,都是些气弱体虚的老毛病。宁钦禾便屁颠屁颠拿了补气血的药上山,还去他大哥那偷摸了根灵芝。

“师兄。”宁钦禾提着东西给徐云书,“都给你包好了,还是以前那煎法。”

徐云书前几年并不爱惜身体,药喝得断断续续,有时心情不好,半年都不肯喝。

徐云书和他道谢。

宁钦禾摆摆手:“咱俩谁跟谁啊。”

陈十七懂事地跟进来,自觉把药拿去厨房煎。

宁钦禾不放心,跟着他去厨房,一边走一边考他道法。

陈十七回答不上来。

宁钦禾故意说:“师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到处驱鬼,你这驱鬼不如师兄,占卜不如我,小十七可咋办呢。”

陈十七头都大了,求饶:“师叔你就别笑话我了。”

徐云书看着他们吵闹的背影莞尔。

死水般的生活忽然有了起色,命运还是眷顾他。

他好好喝药,每顿吃三碗饭,一早便起来锻炼,希冀身体能快些恢复,多长一点肉,阿星不要再嫌弃他。

阿星不知道徐云书每天在做的事,她两天两夜没出过房门,已经无聊透顶。

第三天,阿星开始斟酌徐云书的提议。

让他牵着衣袖也不是不行,反正只要不摸到她。

她太想出去玩了。

阿星叫来徐云书,趾高气昂和他说自己要出去看电影,徐云书欣然同意。

徐云书在手机上查看附近电影院的定位,离魂画阵,小心隔着衣服抓住阿星手腕。

阿星哼哼:“你要是骗我你就完蛋了。”

徐云书看着她:“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阿星将这句定义为老男人的花言巧语。

徐云书念咒,转瞬之后,他们从房间里传送至清云镇的电影院。

阿星起先讶异,而后欢呼,想飞奔,被徐云书扣紧手腕。

“轻、轻点。”她叫道,“痛啊。”

徐云书松一些。

阿星拽着他在影院的各个放映厅转悠,挑到一部感兴趣的爱情片,津津有味地坐下观看。

她骂电影里的出轨男人,还要让徐云书跟她一起骂。

她为有趣的画面捧腹,动作间,无意间碰到了徐云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