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帘子的缝隙中落进,被绣花窗纱一隔,投影到地上便是斑斑驳驳的,如流动的碎金一般。她呼吸紊乱,只觉得他落在肩上的吻如火燎原,缓缓移动便带起升高的温度。

秋日的衣衫不算轻薄,但也仅比夏日多套了件褙子罢了,衣料滑下时肌肤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尖尖儿如花蕊般扑簌簌地颤动着,真如雪白茉莉中的红艳花蕊,娇俏惹人得很。

“冷。”舒梵红着脸别开脑袋。

下一刻又被他捞了回来,唇被吮吸着,力道过大,弄得她都有些痛了,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可这副乖软可怜、任人欺凌的模样,反倒更加惹人摧残,有些不好的念头猝然而生。

“别这样,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强忍着不太过火,免得下次不配合不让碰。这种事儿,一方不配合便少了许多乐趣。

可手里的力道还是忍不住一点点加重。

她皮肤嫩白,稍微重一点便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红痕,痕迹斑斑,触目惊心。

“好过分。”舒梵脖颈上仰着,又被他翻了个面儿,如溺水的鱼儿般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又想要往前爬,艰难求生,可怎么都没办法摆脱。

腰上握着的那双手如烙铁般滚烫,她的脑袋埋入了被褥中,腹下被垫了个枕头,脊背的曲线便愈发弯折,整个人像是一张软弓一般,可以随意地翻折。她呜呜咽咽哭着,觉得酸得很。

日光逐渐西斜,外面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约莫是值班的人换了。

可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方才被凿得通体酥软,半梦半醒趴在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里他推了推她,用帕子替她擦拭,她颤了一下烦躁地将脑袋换了个方向枕着,随他去了。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时长,醒来时日头都坠到地平线上了。

舒梵忙不迭起来穿衣,手忙脚乱的,不慎撕破了纱衣一角,身后忽的传来一声沉闷的笑声。

她气不打一处来地回头,踹了他一下。

却叫他一双粗粝大手握住了脚,她挣了两下都没挣脱,雪白的脚丫在他掌心被衬得愈发小巧,还被揉捏着把玩。

她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说,松开!

这细声细气的娇羞样儿,不免叫人想起方才床笫间的愉悦欢合,纵情声色。

李玄胤没有松手,反握得更紧了。

她的敏感,她的娇怯,她的欲拒还迎都恰到好处。

风从窗外吹进,扬起帘子一角,室内光影错落,让人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更添上几分暧昧朦胧。

舒梵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下一秒,他已经欺身而上,捂住了她的眼睛。

因为黑暗,她有些不安地仰起头,红唇翕张,雪白的粉面上多了几分不安,惹人怜爱。

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绵长地宛如渡过漫长的历史长河,好似永远也无法抵达彼岸。

舒梵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仿佛被他掠夺走了,心脏怦怦乱跳,呜咽地想要发出声音,但是被堵得严实,眼角甚至渗出了泪水。

她轻微地挣扎起来,手不慎刮在他背脊上,留下两道细微的红痕。他停下来,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得她浑身发冷,下一刻却是如疾风骤雨般更猛烈的侵略。

她忍不住扬起修长雪白的脖颈,如天鹅濒死前发出的哀鸣,一声一声,娇啼入耳。

李玄胤此生,开疆拓土所向披靡,不管是前朝还是安外,此刻却有异常艰难的感觉,没一次寸进都蹙着眉,需极力忍耐方不至于破功。她是盘丝洞,是诱人堕落的锁骨菩萨,逼仄湿滑如火焰一般将他的理智吊起来炙烤。

舒梵也不比他好多少,一直呜呜咽咽,平日都不会想到的样子这会儿全都不堪地展现在他面前,事后回想起来都怄死了。

但是,又好像不是那么讨厌。

晚膳舒梵吃了不少,不住往盘子里夹菜。

“这么饿?”李玄胤在一旁看她,“消耗太过?”

舒梵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差点呛到,她瞪了他会儿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什么。

这人有时候就是喜欢打趣她,真吵起来可是着了他的道。

舒梵不搭理她,继续吃她的饭。

团宝吃饭向来很乖,套上围兜就拿着自己的小勺子一口一口地挖起来,虽然吃得满桌都是,地上、围兜上也沾了不少,总体还算有进步。

“朕记得,上次来时他还要人喂的。”皇帝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他没带过孩子,自然不知道小孩子的习性,只觉得这孩子一天一个样儿,新奇得很。

“小孩子学得很快的,这两天他已经学会自己用勺子了。”舒梵得意地说,语气里满满的骄傲。

李玄胤低笑:“有进步。”

舒梵看他一眼,总感觉他是在笑话自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她家团宝就是很厉害学东西很快啊!

一顿饭吃饭,团宝就让阿弥抱着去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