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规矩极为严苛,即便向爷娘告状能对赵平娘有惩戒,可她们自?己说不定也?要在家中受罚几日。

经过崔舒若的诱导一个个都答应了下来。

崔舒若回身去看赵平娘和季猛女,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还眨了眨一边眼睛。

赵平娘替季猛女出?头的时候,就已?经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没想到?崔舒若一通忽悠,既教训了人,自?己还能毫发无伤,她对崔舒若已?然有些佩服了。

而另一边,郑衡之在送崔七娘回到?崔府以?后,再?三询问她真的不需要自?己出?手相助被拒绝后,就离开了崔府,哪怕崔七娘挽留他进?去坐坐也?丝毫没有用。

她失落的垂头叹气。

郑衡之送她回来,是因为怜惜弱小,也?是因为他和崔神佑的婚事,对她关照一二。他到?府门口便离去,是因为不愿有过多的牵扯,免得叫人误会。

崔七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郑衡之接纳,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不会放弃。而这一线希望,是建立在郑衡之见不到?崔神佑的情况下。

她定了定心,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可没想到?的是,她在半路上被柳夫人身边的婢女请了过去,崔七娘瞬间警醒。

等到?了柳夫人的屋子,崔七娘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跪坐在案几前,素手纤纤煮茶汤的柳夫人连头都没抬,但姿态娴雅,肤色白皙,是一等一的美人,可偏偏动作极为规矩,面容便显得刻板严肃。

“回来了?”柳夫人问道。

崔七娘谨慎的道:“嗯。”

柳夫人笑?了一声,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笑?里头隐隐透着嘲讽。

她倏然放下茶碗,砰的一声,当家主母的威严立显,整个屋子寂静的可怕。

“我一再?说过,别和郑家三郎走的太近,你?为何就是不听。

怎么?我捡永嘉用过的男人,你?也?捡她女儿剩下的男人?

我们母女俩天生的贱命不成?”

她一发怒,崔七娘吓得一瑟缩。

崔七娘被吓得不敢说话。

都说知女莫若母, 她阿娘又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她的伎俩想瞒过阿娘压根不可能。只要她敢在家中做出平日里在外头的做派,每每都会被惩罚思过。

况且……

衡之哥哥不过是送她到了门口, 阿娘就突然把她找来, 肯定是已经清楚了她最近总追着衡之哥哥的事情, 再想狡辩也是没有用的。

崔七娘只能乖乖认错, 连句狡辩的话都不敢说,“我?、女儿错了。”

“错了?”柳夫人好?似听见什么笑话, 她理了理裙摆, 若葱白?般白?皙修长的手上素净的很, 不似其?他世?家夫人爱往手上涂蔻丹。

她慢悠悠的做自己的事,晾着?崔七娘,突然又一笑,“我?看你嘴上说自己错了,心里还在怨怪我?, 想着?下次还敢吧?”

“嗯?”柳夫人继续反问。

可崔七娘哪敢说一个?字, 尽管她心里真的这么想,可只要露出一个?字, 柳夫人能罚她抄家法抄到死, 死前再把她拎到祠堂去跪着?。

所以?她咬了咬唇, 跪了下来,泪眼婆娑,“阿娘, 我?不敢。”

“收起你那副做派!”柳夫人突然大声斥责,眉间?全是厌恶, “你是堂堂博陵崔氏的嫡支女儿,是高门贵女, 楚楚可怜小家子气的动不动就哭,你要搏谁的怜爱?

我?入崔家时,你阿耶为永嘉守齐衰的一年丧期堪堪过。本文由企鹅峮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偏巧我?生你的时候早产,人人都臆测我?婚前便与他苟且,这些?年我?处处守礼,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可你呢?

你为何就不懂得何谓庄重自尊?”

崔七娘连哭也不敢哭了,她也不敢咬唇,安静的像是只鹌鹑。

看她这样,柳夫人的气似乎消了些?。

柳夫人轻呼一口气,转而说起了别的,“还有,你要记清楚远近亲疏,别整日里仗着?崔神佑死了,就和崔成德走的那么近,和满建康的贵女说你是崔玉郎的妹妹。你要记得,二十一郎才是你的亲弟弟,你们姐弟该要互相扶持。”

崔七娘依旧是表面应好?,不敢有异议,心里想起二十一郎痴肥愚蠢的样子,厌恶死了。

可柳夫人仿佛能看穿人心一样,直接道:“你别在心里不忿,崔玉郎待你不过是面子情,你既非他亲妹妹,他亦非在我?膝下长大,能有多少情分?况且以?他那性子,眼里怕是只有他自己。

别再蠢人多作怪了。”

柳夫人揉揉额头,知道自己说的崔七娘定然都听不进去,干脆直接禁了她的足,“好?了,自今日起你也别再出去,抛头露面不成样子。”

崔七娘怎么肯,万一她没?出去的时候,崔神佑和郑衡之碰见,那她的一切谋划岂非全成了浮云?

“阿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