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拔,只随手收起法钵。

树影婆娑,可是这路上却让飞蓬子越来越心惊,不多时飞蓬子跟着鸟儿闯进一空地,他怒火攻心,差点失控让镜钵圆光术破法,鸟儿摇摇欲坠。

这个空地就是适才他们俩互斗之地,飞蓬子又被摆了一道,原来徐炎极又又又骗了他,在附近草丛躲着,飞蓬子走了后,他回来便把黄犬抱走。

“好一个不离不弃!我就看你抱着这狗能去多远!”

飞蓬子咬牙切齿,急急催动法术,鸟体也跟着胀大了一些,浮肿不堪。

跟着鸟儿越出丛林,听见一阵潺潺流水声,既而顺流而下,溪水在夕阳中被照得如同黄酒泼洒,而且水涨得厉害,天上已经隐约出现了一轮圆月。

日月相交,一个身影抱着一犬正在溪边急奔,正是徐炎极!

飞蓬子恨之切骨,被三次中计耍弄,实在是下山出师以来之耻,不杀徐炎极,不足消心头之恨!

他在怀里拿出一枚玄黑火符,此符拥六丁神火的一丝焰气,六丁神火乃传说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火,焰气只是一缕微烟,也能灼到妖灭鬼散,用于凡人,可谓肉身焚灭魂飞魄散。

飞蓬子咬咬牙,就要投出自己保命宝符。

水涨得浪花拍礁石水珠溅起,其中一滴蹦得极高,射在鸟儿身上。

暗绿绣眼鸟本就涨到极致,这一滴水珠也让它爆体而亡!

啪!

一声巨响!

徐炎极被响声吓得一回头,只见飞蓬子竟然拿着一符。

他当机立断,抱着黄犬,一跃跳入溪水中,也不顾水流湍急,尽全力顺水势向下游去。

飞蓬子跪倒在溪边,手里紧紧握着火符却投不出,嘴边流出血丝,脸色发紫,原是功法破灭,反噬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月光之下,圆通庙被照得蠖屈蜗潜,格外矮小。

徐炎极来到之时已经气喘吁吁,全身湿透,湿冷的空气仿佛在刮他的肺,一呼一吸之间又痒又痛。

他再无力气,在庙旁地上放下黄犬,他不敢拔出黄犬身上的尘拂柄,怕一拔,黄犬就此气绝身亡,在旁边拿了一堆枯草盖住它吸湿保暖,想着飞蓬子过来找到自己,此掩饰能保黄犬躲过一劫,便走进庙内。

庙里寂静无声,徐炎极又冷又累,关上庙门后,掏出怀里小白蛇放于神台上。

蛇体白滑通透,仿如无鳞,可堪与雪相比,除此之外,实在瞧不出有何特别。

徐炎极解下包袱,里面的火折子火寸条已然湿透,毫无用处。

他身上衣物粘湿,只得全套脱下,宽肩窄腰紧臀粗腿,毛发厚重,却也抵挡不住这湿水上岸之冷,直打哆嗦。

他小腿至半边腰部麻痹又如蚁咬,蛇毒蔓延,他放松下来,神经不再绷紧,才觉得难受至极。

一拐一拐走向庙中千手千眼观世音绢布,他两腿中物也一摇一摆,对大腿打来打去,十分狼狈可笑。

他抬头向上虔诚说道:“大士,小奴实在冻坏了,求…求借绢布一用…”

观世音看来不同于白天的耻笑,在微微月光下,恬静温柔,仿似在嘉许徐炎极以命相救一蛇一狗,报以微笑。

徐炎极跪倒三拜,便扯下绢布。

冷静下来,他百思不得其解,何以飞蓬子能知晓他跑向何处,阴魂不散,今晚再追来真的无力招架,如何是好?

他拾回小白蛇,掌中冰冰冷冷,也不知道它是死是活。

他想起旧时听过,死尸阴气极重,便裹起观世音画像绢布,滚入棺木,虚掩棺盖,想用阴气掩藏自己,然而他不知道飞蓬子损耗极大,一时三刻也无法再施展圆光术追来。

这冷冬让尸体无甚气味,只是隔着绢布躺在尸体身上那种又软又硬质感,让徐炎极难以适应。

他只得闭上双目,把小白蛇按在下丹田,腹毛之上,慢慢运气,想把下丹田暖起来。

尚未运气完一个小周天,他已经困倦难耐,沉沉睡去。

徐炎极坠入梦中,梦里他被一条大蛇缠着,倒也不太恐怖,摸上去,蛇变成一个裸身男子,面目模糊,似是身下中毒男尸,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毛发,好奇之下触摸,可是徐炎极从未人事,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不得其法。这时那男子犹如蛇一般反向把徐炎极绕住,他壮硕阳刚让徐炎极无法逃脱,伸手出去他又用粉胸粉乳去抵徐炎极掌心,徐炎极想蠕动双腿又被蛇男双塔般的粗腿夹住,徐炎极抬头他便吻唇上,那种触感仿佛是少年唇上的绒毛,极尽缠绵诱惑。

徐炎极想看清他的脸,定睛一看,巨蛇却喷了他一身的白液,白液触身融化,如云如雾,缠缠绵绵,徐炎极还是本来那个阳刚汉子抑或变成一团裸身蛇男,难以分辨。

晨早的微光透入庙中,没有了观世音绢布得遮挡,直接就洒在了棺木之上。

晨勃与尿急,让徐炎极清晰地感受到自身肿胀难受,宛如一柄金枪,那种冬天早上特有的暖意,又让他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