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夫妻是不能见面的,但既然是规矩,那便是供人打破的,几乎每晚,下朝之后的裴尚书总会来敲未婚妻的窗。

开始云千凝还有些踌躇,可是日子久了,也就顾不得了,连同府中一众下人都附和着他假装看不见,爹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又有什么可顾忌的?

不过今日,时至亥时,那人的身影还未出现。

云千凝撑着下颚坐在葵花铜镜前,望着一轮皎月,指尖轻轻扣着桌面。

这些时日,千蹊哥哥似乎有些忙碌,抱着她时,她还能感受到他身上从外面带来的初春凉意,只不过怀抱却b从前更加温热有力,有时低声和她说着今日见闻,二人就这样轻声絮语着相拥,等到她入睡了,他才悄然离去。

婚期一日日近了,她的心也一日日紧张,就像本已是尘埃落定的事情,可事到临头,她还是如寻常的nv子一般,会胡思乱想。

嫁衣已经绣好了,是不是要再改一下花样?

自己今日的额头上竟长了个小痘痘,虽不明显,可她向来ai美,描了金钿上去,不想让千蹊哥哥看见。眼下还好,可若是到了婚期还没有消下去怎么办?

少nv的心思总是带着甜蜜的多愁善感和自寻烦恼,云千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窗前的动静都没瞧见,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站在自己眼前了。

他着一身玄se鱼龙云纹官袍,玉带横腰,足踏朝靴,因初春天寒,还披着件刻丝鹤氅,愈发衬得他清贵俊雅,别人穿官袍都是老气横秋,偏偏他却穿出了渊渟岳峙的味道。

“阿凝,抱歉,今日有些耽搁了。”

他解开鹤氅,随手挂在一旁的花鸟屏风上,从身后拥住纤细的娇躯,在她的脸侧落下一吻。

铜镜内映出nv子贴着花钿的秀额,裴千蹊凤眸轻眨,凑近一瞧,便明白过来了。

“千蹊哥哥···”

云千凝与他相处数年,知他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心思,脸颊微红,将自己的小脸埋进他的怀里,不想让他看了。

谁知这一番动作,竟将额头上的花钿弄掉了,她还未反应过来,那人的薄唇已经轻轻吻了上来。

“阿凝怎样都是最美的。”

裴千蹊捧着她的小脸,唇角含笑:

“是不是这几日我有些忙碌,让阿凝担心了?”

“没有···千蹊哥哥如今有官职在身,自然不能和从前那样时时陪着阿凝,阿凝明白的。”

云千凝摇了摇头,长睫在月光下投下一片y翳,柔美又脆弱,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管站在那里,便能让他ai到不能自已。

“嗯,用这段时日的劳碌换来新婚后一年的休沐,似乎是桩不错的买卖。”

怀里人惊讶地抬起头,原来他这段时间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早出晚归?

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裴千蹊心里痒痒,虽然最近不能和她过分亲密,但总归要讨些甜头,他的大手好整以暇地摩挲着她的软腰,让软乎乎的小美人牢牢靠在自己怀里。

温香软玉盈满怀,近日的疲累一扫而空。

“千蹊哥哥为什么不与阿凝说?”

云千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从小到大,他永远都是这么贴心温柔,顾虑周全。

“本是想给阿凝一个惊喜,可是···”

裴千蹊忍着笑意,目光意有所指地扫向那颗小痘痘,换来怀中心肝儿软软的撒娇。

“别···唔···我错了···阿凝···别乱动···”

捉住想要呵痒的小手,裴千蹊似乎打算举旗投降,云千凝这才放过他,心里却还是有些顾忌的,想了想,轻轻晃着他的手,低声问道:

“真的不明显?”

“嗯,不过阿凝非要这么问,倒是有一种情况时挺明显的。”

“是什么?”

云千凝担忧地抬起小脸,那人缓缓俯下身,薄唇凑近她耳畔,唇角弯起的弧度有些明显:

“阿凝躺在我身下的时候。”

这段时日没法碰她,自己的yu火只待积攒着,等到了成婚那日一并给她瞧。

“呀——”

少nv羞红了脸要打他,被他捉住小手送到嘴边亲了亲,脸颊红晕更浓,被那人捧在掌心仔细赏着,窗外桃花在夜se中初绽,云雀成对儿依靠在一起,欢喜地给彼此梳着羽毛,迎接着春天的到来。

日子一晃就到了三月初十,这天,天朗气清,春彩融融,宁远侯府和尚书府内的桃花都开得极浓,整个金陵城似乎都披上了一层绯se的春意。

云千凝坐在闺房内的铜镜旁,在嬷嬷和一众奴婢的簇拥下,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乌发盘起梳成飞仙发髻,朱唇轻染,双颊胭脂淡淡晕开,朱红的胭脂落在她堆雪的肌肤上,b窗外桃花还要娇yan,额心画上朱红se的花钿,将本就绝殊的容颜添上三分yanse,看得一旁的嬷嬷都有些移不开眼。

“老身见过那么多名门贵nv,还是青玉案·就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