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新城拿着书靠在床上等谢晋怀回来,却不知谢晋怀已经去了余隐那儿。

余隐思索着办个女学的事儿。

这年头,穷人家经常把女孩子当货物一样卖来卖去。

似乎生为女孩子,从一出生,就被打上了不公平的印迹。

就好比余妙,明明聪明、能干,又善良,但是偏偏那些人却觉得他余隐还是没孩子,因为他没儿子,女儿根本不算在孩子的范围之内。

余隐琢磨了一会道:“小毛,小毛……”

小毛这次跟他一道出的海,今日刚回来,余隐便放他回去看望父母了。

小毛自个儿买了许多新鲜的玩意,带回去送给家人,余隐喊了好几声,李三才从外面进来道:“大人,小毛回家去了。”

余隐恍然,李三刚要退出去,却见余隐招招手道:“问你个事儿。”

李三恭恭敬敬的站在桌前。

余隐一看他这上纲上线的样子,就有点问不出口,只得道:“你先坐下,又没旁人,不用太拘束。”

李三应了一声,但依旧没好意思坐。

余隐只得开口道:“我听说你有一儿一女。”

一说起孩子,李三立马就入松了下来,笑道:“回大人,儿子今年十三了,女儿也有七岁了,都淘气得很,比不过大人家的两位姑娘。”

余隐道:“那你家儿子读书吗?女儿读书吗?”

李三微微一愣,还是老实回答,“属下家里那小子自小就淘气,喜欢武刀弄枪的,跟国公爷提过,国公爷说待翻过年,就让他过来,到军营里磨一磨。”

余隐恍然,他问了不该问的人。

不料,李三又道:“我家二丫头倒是想读书,不过家里条件有限,只让她跟着拙荆识几个字,明些道理罢了。”

余隐若有所思道:“如果有一所女学,对于家庭贫困的孩子可以不收费用,同时还会给成绩优秀的孩子补贴,你想让你女儿去吗?”

李三:“……”

在京里时,是有女学来着。

但是都是像私塾一样的,只不过先生是女子。

去的人并不是很多,主要是因为大家族里一般都将先生请到了自个家里,唯有那些请不到先生的,才会去私塾读书。

不过女孩子去了都是学一些简单的,到了一定的年纪,还是会回家学习女红、管家理事。

李三不明白余隐这话的意思,叽叽歪歪道:“这个属下真没想过。”

余隐:“……”

好吧,这事也不怪他。

就在在这时谢晋怀来了。

将近一年不见,他比先前瘦了许多,双眼凹陷,比起余隐这个在海上飘了那么久的还要疲惫、憔悴。

余隐对李三道:“去沏壶茶来。”

李三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余隐打量了他几眼道:“工作太累了?”

不能吧,他瞧着,陶新城比先前还要胖一些,不过这小子能吃能喝,又是海边长大,这里的饮食对他来说,确实比京里更合口味。

谢晋怀摇头,眼泪涮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余隐:“……”

怎么这是?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师叔,我娘,我娘她去了。”

余隐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当时她和余二老太太他们一道回陌南的时候。”

一路上顺顺利利的,虽然王幼娘有些水土不服,但是精神也极好,还跟余三太太说,回去后,要给老大看孩子,让自家孩子将来也像叔叔一样,中个进士,入朝为官。

这样他们家也算是熬出来了,她还要待谢晋怀将来给她请封诰命云云。

岂知,回去没几天,她去河边洗衣服,就掉进水里了。

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她求谢晋安不要告诉谢晋怀。

父母去逝,孩子得守孝三年,除非你特别能耐,皇帝特招你回去。

可谢晋怀什么样儿?

才入翰林院,又刚被派去北地,是以,谢家那边就没人给谢晋怀来信。

还是他到了这边之后,给家里寄银子,写信问王幼娘的情况,谢晋安才把这事给说了。

如今算了,考期已过了。

谢晋安让他安心做官,这样他娘才能安心。

谢晋怀与那李老板送来的女子,也就是那个时候。

原本余隐瞧不上他,他心里是不痛快,但是他也明白,余隐目前的身份,三品大元,又是皇上极其器重的臣子,皇子们敬佩的老师。

人家看不上他,实在是正常现象。

岂知,那时候得到母亲去逝的消息,双重打击下,他便喝多了……

余隐越听越觉得这事怪怪的。

他睡了那女子。

得了个软玉温香的美人儿,结果,却把这错处推到余妙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