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觉看去他随手摘下丽云头上一支银簪,将最尖锐的一端朝外缓缓靠近,只见草丛中扑出一人,手腕脚踝处一片血r0u模糊,直直地跪在地上的双膝被磨得渗出血迹,脸se惨白,吓得丽云直往后退。

萧慎心中慌乱语气也更着生y,他只怕禁军会再次折返:“你是何人?”

“主上……”此人气若游丝,扑通一声倒在萧慎的脚下,手上的血迹染红了他的衣摆,“属下零玖部si侍,属下有密报。”

“不,不,我们快走,别在这里耗了。”丽云连忙上前,却始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萧慎狐疑地打量着丽云,他弯腰一把扯开那血淋淋的衣领,模糊不清的刺青在萧慎眼底格外刺眼。

“属下奉命刺杀太后,不知为何骆烟手中有解蛊之药因此……因此被俘后属下t内的蛊毒并未发作,”si侍虚虚地抓住萧慎的衣袖,快要喘不上气来却还继续说道,“严刑拷打之下属下一字未吐,长久以来却听到许多密报,伏虎林,逵州……从部署到排兵。今夜听闻公子入g0ng,趁着g0ng人不备便从清凉殿中逃了出来,可,可是,属下手脚皆废,属下无能。”

“好,好,”萧慎灰白的脸se渐渐变得激动起来,“你先保存力气,一切等回去再说。”

“放肆!”周晋然怒视将手中的文书一把摔在地上,丽云与萧慎来往信件与密函散了一地,少年的声线略掺了点沙哑,盛怒之下白净的脸涨得通红。

“陛下息怒,”萧沉下颌微收,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萧某今日前来也并非为陛下徒增烦恼,最要紧的还是如何应对如今局势。”

周晋然不屑地转过身去,大步往上位龙椅走去:“难道仅凭你一纸公文便能定罪不成?”

“人既在g0ng中何愁寻不到证据,陛下以为那二人会放弃这样绝佳的机会?”

适时大殿门口传来大监的通报声:“陛下,禁军左提督有要事求见陛下。”

萧沉抬眼侧身看去,烛火映照出跪在殿外的高大身影,铠甲披身腰间佩着一把宝剑,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周晋然一阵青一阵白的脸。

“左提督?”周晋然闻声猛然抬头,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紧了紧眉心,“让他进来。”

“臣禁军左提督苍平拜见陛下,”左提督神se凛然,剑眉入鬓一双眼炯炯有神,“陛下,禁兵巡逻时在神武殿前发现一贼人,正在全力搜捕。”

周晋然深吐了一口气,太yanx微微鼓起:“别惊动了殿内大臣,切记活捉。”

“是。”左提督利落一拜,起身告退大步走出殿外。

殿外大风呼啸一如暴雨前的预兆,北风吹入京带着寒冬刺骨,殿内寂静非常唯有炭盆烧得火旺,噼啪作响。

“陛下不去看看?”萧沉笑意渐深。

“你倒是不怕朕怀疑到你头上。”周晋然缓缓抬头,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萧沉。

“萧某可没那么大本事能够翻手作云覆手雨,不过帮陛下截下些漏网之鱼,”萧沉看了眼地上的信函,“不过摆在陛下面前的这些恐怕也只是万分之一罢了。其中有何关窍,牵涉在内的有多少人,陛下略想想便也明白了。

“萧某不是神仙,就是算得中局势也是算不中人心的。”

“证据尚未确凿,萧君切不可轻断,”周晋然撇开头满脸的不虞,他心中显然已有决断却还是不愿相信,急急地丢下一句大步便往殿外走去,“你随朕一同来。”

自周晏然向他透露萧沉坠马一事的详情后,周晋然就派大监顺藤0瓜在g0ng中地牢翻查过一切相关的案簿。

其中就有关于围场押回的si侍详细记录,其人x口刺青样式如何,擅使什么兵器,身形样貌如何,中蛊毒发的时间和si状都写得一清二楚,真是构陷何必要做得这样繁琐,若出现半点差错将功亏一篑。

其实,对萧氏的si侍与蛊毒周晋然也并非是全然不知,只是一直以来半信半疑。

去岁阖g0ng夜宴后清凉殿遭袭一事,怀玉将军复命时就曾提到,他赶到时清凉殿中满是w黑的血水,还有许多正在溶解的骨r0u碎块,刺客si相极其惨烈许多将士忍不住当场发哕。

这样想来其实桩桩件件都是有迹可循的,如果萧沉要诬陷丽云与萧慎私相往来,他如何能未卜先知早在丽云被纳入g0ng前便暗下部署,早早地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又两次置自己于险境,蛊毒、刺青、就连摄政王都要一一考虑在内。

若非是神仙当真是做不得的。

冰凉的雨丝一滴一滴落在丽云的脸上,她看着萧慎一手扛起si侍往外走急匆匆地跟了上去,事已至此丽云已无力回天,只盼着萧慎知道真相后能网开一面,别将一切都t0ng到阿父面前。

男人步伐迈得极大,两步并作一步地往外走去,丽云只能小跑着追上去,连绣鞋踩进脏兮兮的水洼里也顾不得,提着裙摆艰难地跟紧萧慎的步伐。

左顾右盼间丽云骤热惊觉不远处竟是一片灯火通明,她正想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