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难不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既然当初下定决心要在皇权下保护自己与温家摈弃情ai和恻隐之心,此时此刻我又在做什么?

温怡卿怔怔地抬起双眼,恍惚间眼前浮现起温相的进退两难,骆烟的铤而走险和金氏的满面愁容,再定睛一看周晏然jg细的眉眼就在眼前,他侧身坐在床沿腰身微伏,两臂撑在自己的身侧虚虚地将她拢在怀里。

温怡卿被忽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身子后仰拉开两人过近的距离。

“心思太过深可不是什么好事,”周晏然端详她的面容许久,身子紧跟着向前压去叫温怡卿无处可躲,“既做了怕也是无用的,左不过任他打骂本王不还手便是了。”

见温怡卿被他的话逗得笑意渐起,周晏然才敛下神se接着说道:“连十几年随身的匕首都能轻易交于你防身,子逸对你上了心本王不是不知道。”

周晏然虽并不完全清楚温怡卿骤然变了脸se的原因,却也能大致猜测一二。

若换作从前,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言语挑拨,恐怕是出不去这摄政殿的大门。她心思入微,不会没有察觉自己的失言之处,却不知为何她的神情并没有过多的恐惧,反而有说不上的苦涩。

后仰的姿势不过持续了片刻,一阵难忍的酸疼便从后腰蔓延开来,温怡卿憋得脸颊发红终于还是忍不住用手肘撑了一下,有力的大掌立刻扶了上来,回揽她大半个身t。

“那柄匕首……”温怡卿身子一轻,转眼便落在周晏然的臂弯里,她没有挣扎只是轻轻抓住他的袖口,“子逸并不肯告诉我它的来历,是否与子逸的师傅有关?”

温怡卿微侧过脸,缓缓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他不愿说的,我自然不会私自告诉你,”周晏然嘴角上扬,目光从温怡卿含嗔的眉眼移到润泽饱满的下唇,他接着说道,“不过……到时候你瞧见什么听见什么便与本王无关了。”

到时候?

温怡卿疑惑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竟是被整日一副冷面峻刻的周晏然给戏耍了,虽不敢显露愠容却也止不住气闷。

“看什么?”

温怡卿刚开口闷闷地问了一句,唇瓣便即刻覆上一片的温热,混杂着男人强势的气息朝她袭来,柔软的带着缱绻的意味轻轻摩挲。

不过片刻便离开了。

“你在此等候。”周晏然的手臂松了开来,起身退了半步,又恢复成以往高高在上的模样。

“诶,”温怡卿见他转身要走,着急地坐起身子去抓住他的手,“你去哪?”

男人的手掌太大,她一时情急只握紧了一半,倒是像把自己的手往他手中塞似的。

周晏然转过身来,温怡卿在他波澜无惊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无奈之se:“去给你找衣裳和绣鞋。”

带着永康g0ng腰牌的小太监来请他时,林君竹正伏案整理着各g0ng脉案,从远处飘来似有若无的丝竹声吹得他心神不宁,匆忙的脚步声靠近时他的心都被紧紧地攥住了,这个看似宁静的夜晚实则暗藏汹涌。

前殿没有一点消息,等林君竹满腹心事脚步匆匆赶来时,他甚至没有发觉小太监领他来的是偏殿,看着帷幔里nv子甚至没有被小心安放,而是蜷曲着身子缩在一侧,他想剐了萧沉的心都有。

“林大人,”元穗瞥了一眼四周簇拥着的大燕守卫没有一点移步的意思,她拦了林君竹一下,扬声道,”各位大人,此处是太后娘娘的寝殿原是外男禁入之地,因着琅姑娘降伏瑞兽又由萧大公子引荐陛下才格外施恩,可诸位也不可过于放肆了,况且琅姑娘还尚未出阁。”

林君竹愣了一愣扭头去看元穗,他紧握的拳头松了下来缓缓移步站至一侧,细细去听,床上nv子呼x1沉重进气少出气多,再不医治恐怕不好。

守卫们也是奉了萧慎的命令,这时只能面面相觑。

若只是监视,只叫她不跑出着四方的墙也就无碍了,况且如今在太后g0ng禁内,如何也不会再叫她自裁。

领头人眼眸微闪拱了拱手:“姑娘言重了,属下们都是些粗人不懂得大周的规矩,既然如此,我带着手下守在g0ng外便是了。”

外邦守卫进g0ng都是提前卸了盔甲与兵器的,不过四个人即便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元穗手上有暗针要撂倒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对面如此客气她也不好挑起事端,只能点了点头喊来小夏子领他们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林君竹才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此刻还不是解释的时候,娘娘在主殿您不必担心,眼下医治好这个人才最要紧。”元穗也发觉了琅沐的不对劲,她大步走去掀开床幔。

伤处被虎爪挠得太深,皮r0u都已经翻了出来,琅沐脸se苍白一脸的虚汗咬着下唇显然是不愿叫自己这般晕si过去,可是她的意识早已恍惚了。

林君竹认出她身上的大氅正是温怡卿平日里穿的,里锻都被染上了血红,他皱起眉心:“去把药箱打开,拿纱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