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追赶一样,快速道:“我现在在xx酒店的1021室,想跟你谈一谈。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过来找我。”

然后飞快地挂掉了电话。

等电话挂断, 才猛然想起来:“我还没问她愿不愿意。”

裴宴说:“白宜年说,谢筝已经住进这家酒店,如果她愿意,恐怕很快就会过来。”

顿了顿:“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谢望舒摇了摇头。

裴宴:“那我在这陪着你。”

谢望舒似乎想笑一下, 但是没有成功。

似乎只过去短短一分钟,房门就被敲响,谢望舒深呼吸一下, 想站起来,却忽然感觉一阵子腿软。

裴宴轻轻握了下她的手:“我去开门。”

门口。

谢筝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接到谢望舒电话的时候, 她只觉得如奇迹发生般不可思议。她仔仔细细看了谢望舒在《追女》里的每一个出场镜头,因而轻而易举地认出,这是女儿的声音。

只是,她不明白,谢望舒怎么会愿意联系她?

她年轻时因为和祁家的约定,不能主动去见谢望舒。后来随着在圈内地位上升,有了些权势,也动过去把谢望舒夺回来的心思。顾及谢望舒自己心情,在实际动手前,她避开祁家人,好几次等在谢望舒所在幼儿园外面,想跟她见上一面。

结果幼小的谢望舒看到她,不仅没有激动,还害怕得哇哇大哭。直到祁家人过来,才破涕为笑。

虽说谢筝明白,或许她在谢望舒眼里就是个陌生女人,被吓哭也不奇怪。

但她忍不住去想,说不定谢望舒其实知道她是谁,只是单纯非常、非常讨厌她而已。

她因此胆怯,也因此退却。

这么些年下来,几乎被这个念头洗脑,这次是实在按奈不住,才想借着参加节目,远远看谢望舒一眼。

谢筝不知道自己等了一分钟,还是一个世纪。

终于,眼前的房门被打开。

她的目光滑过眼前面容精致好看的年轻女生,直接落到站在后面,惴惴不安的谢望舒脸上。

谢筝几乎是有些贪婪地看着谢望舒的面容——后者上大学的时候有公开音乐会,她也偷偷去过,但台上台下的距离,远比现在要远。她可以清楚辨认出,谢望舒的五官哪里像她,哪里像她去世的爱人,谢望舒的父亲祁桁1。

过了良久,她才开口,轻轻道:“小舒。”

谢筝的目光犹如实质。

这是一个母亲的目光。

谢望舒想,难不成真相真的跟宴宴说的一样?

还是说,其实谢望舒的确抛弃过她,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她后悔了?

乱七八糟的念头绕在脑海里,谢望舒的脱口而出:“你究竟为什么抛弃我?”

谢望舒希望谢筝否认这个问题。

但这话在谢筝耳里,是失望的质问。

她跟祁桁认识时不过二十出头。

那时的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扎着散乱的麻花辫,扛着二手吉他和四手音响满世界旅行。

缺钱了就随便找个人多的广场、天桥卖唱,而就是在燕京的一个天桥底下,她邂逅了穿着西装,背着大提琴,温和得跟周围格格不入的祁桁。

她和祁桁一见钟情,爱得轰轰烈烈。

祁桁为她离开家里,他们私奔到一个小城,总是在一起作曲、作词,一起大笑。

在小城的第二年,谢望舒出生,祁桁死于先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