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碎玉要装回?荷包里,然心神不稳,加之?动作太急,碎玉边缘锋利的棱角擦过?食指,指腹顷刻现出一道血痕。

谢怀蔺急了,拉起她?的手:“我看看。”

葱白指尖上冒出一颗红血珠,男人?想都没想,直接张嘴抿去那抹赤色。

粗粝的舌尖卷去鲜血,男人?含着她?的手指轻轻吮吻,十?指连心,温久登时头皮发麻。

“疼么?”

恍惚听闻他的声音,温久才?脱离目眩的状态。

“小伤……不疼的。”

只?是被划了一下?,顶多算是擦伤,温久确实没觉得有多痛,反而是谢怀蔺火热的唇舌灼得她?指尖发烫。

谢怀蔺仍执着她?的手,抵在唇边,固执重?复了一遍:“疼不疼?”

温久刚想说真的不疼,谢怀蔺却接着道:

“岁岁,你冷不冷?”

她?终于反应过?来,谢怀蔺问的是她?自雪地捡拾起碎玉的事。

看到旧物,谢怀蔺首要关心的不是那段不愉快的往事,而是她?疼不疼、冷不冷。

温久讷讷启唇:“不疼的。”

少女惯爱逞强,她?的话谢怀蔺是不信的。

那天雪那么大,天那么冷,玉碎之?后须臾间便会被大雪掩埋,玉的颜色又和白雪极为?接近,找起来肯定不容易。

谢怀蔺仿佛看到她?冻得鼻尖指尖通红,仍执意扒开积雪的模样。

“左右不过?一件死物,扔了就扔了,何苦费力找寻?”

谢怀蔺拧着眉:“同样的玉河东坐拥无数,你若喜欢,我让人?再?磨再?打便是,做个十?枚百枚,你想刻什么字就刻什么。”

谢氏家传宝玉玉质上乘,是不可多得的和氏白璧,怎的在他口中如路边野草般唾手可得?

温久不禁失笑?。

“那不一样。”

这枚玉不仅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还承载了这些年的笑?泪悲欢,在那噩梦般的三年里,更?是一度成为?她?精神的寄托。

思及此处,温久柔声道:“对我来说意义重?大的,只?此一枚。”

谢怀蔺喉结微动,终是忍不住落吻在她?光洁的额头。

这个姿势不方便他做些得寸进尺的事,他手上发力,握着少女的纤腰,将人?轻轻提起,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温久猝不及防被他抱在腿上,失去重?心,只?能牢牢圈住他的脖颈防止坠落。

谢怀蔺抵着少女的琼鼻,呼吸交融缠绕。

“好,岁岁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他的语气像在哄人?:“明日我便请最好的工匠,将这块玉修复如初。”

“能修好吗?”

小姑娘眼底升起期冀的光,谢怀蔺几?乎要溺亡在她?的眼眸里。

“能。”

得到肯定的回?答,温久嘴角弯起,但很快又放下?。

她?想起白日谢怀钰说过?的话:“我听闻……这玉佩相当?于护身符,谢家子弟人?手一枚?”

“是,”谢怀蔺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温久显出几?分?懊恼神色:“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你把玉佩给了我,我没好好珍惜,还把它摔碎了……”

“别瞎想。”

谢怀蔺明白这姑娘老毛病又犯了,习惯性地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于是截住她?的话头。

“我们家的玉佩确实有护身的寓意在,但说到底不过?是求个心安,真遇到危险了,这玉佩难道还能替我挡刀拦剑不成?”

他顿了顿:“凡百诸事,皆在人?为?。我们不是查清真相了吗?当?年之?事是有人?暗中操纵导致,与?你没关系。”

“……你说得对。”

温久点了点头,思绪清明了不少。

她?也是乍然听到玉佩背后的含义,再?联想到往事,难免敏感了些。

少女点头赞同的样子太过?乖巧,温温软软的,看上去好欺负得紧。

谢怀蔺腹下?生出一股燥热,直往上涌——

皓月当?空,美人?在怀,少女清甜的呼吸是最好的催情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