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贵妃勉强撑起笑容:皇上,最近天气热了些,臣妾没睡好。臣妾替您穿衣。

顾景行不疑有他,点点头起身,末了还不忘吩咐道:那你再睡会,朕去看看孩子们。

臣妾恭送皇上。

柔贵妃也没留他,现在她实在疲累得很,看着镜中的自己,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好似老了几岁,不再如之前一般容光焕发。

是我,老了么柔贵妃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一夜未眠,憔悴异常。

皇帝走后,芙蓉便进屋伺候自家主子,看到她憔悴的脸,芙蓉也是愣了许久。

心疼道:主子,你的眼睛

柔贵妃却没有回答,而是淡淡地问:昨天皇上去了哪里?

芙蓉本就是想来禀报此事:昨日,皇上来之前,去了锦贵人处。听说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连门都没进去

这便解释了,为何顾景行刚来的时候,脸上带了些怒意。

柔贵妃的手指掐在梳妆台上,纤长的指甲都掐出血了也浑然不知。

若是进了那门,昨天是不是就不会来了?

她方晴,怎地就成了一个卑贱之人的替补?

就算受了气,晚上梦中竟然还是那个贱人?

娘娘!你的指甲!宫中的娘娘,素来爱惜自己这双玉手,尤其是指甲,为了保护指甲,还佩戴了各式各样高贵典雅的护甲。

柔贵妃却好似不知疼痛一般,收敛了脾气,冷冷道:我吩咐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芙蓉有些愣神,她家的娘娘,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曾经嚣张跋扈些,可从来没害过人。怎么如今

唉,是那人自找的。芙蓉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按现在的速度,回到京城大约还要十日。

只要回到宫里,那便是她方晴的主场了。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短短十日,船上却收到了令人震惊无比的消息

庄嫔没了

庄嫔虽然留在扬州别苑,但顾景行体恤她有孕在身,留了不少伺候的人,守卫力量也比先前强了许多。

她吐得厉害,人也瘦了不少,但好在问了大夫,大夫说过了头三个月孕吐便会渐渐好转。

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便也熬过来了。

果然,这几日孕吐几乎完全消失了,胃口也好了许多,每日便是穿金戴银去外头到处吃好吃的。

扬州百姓皆在传,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怀了孩子,担心宠妃舟车劳顿,这才留在了扬州,因此,皆拿出上等的美食给庄嫔吃。

庄嫔很受用。

这批新进的嫔妃,就数她和曲挽宁最受宠。

可她打心眼里也看不起曲挽宁,除了样貌好了一些,还有什么能跟她比?

她可是帝师最疼爱的小女儿!

如今更是身居高位,还怀有皇嗣!她才是天之骄女。

连她那个下不了蛋的姐姐,也没资格跟她比!

庄嫔闲下来就在院子里下下棋,喊几个扬州戏子来唱唱曲,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入夜,几个黑衣人在屋顶上小声商量。

打听清楚了?这院子里住的是昭和帝最宠爱的妃子?

是的,老大,听说还怀着孩子,昭和帝不舍得宠妃吃苦才留下安胎。

黑衣人首领点点头:回京船队过了扬州地界了吧?

是。

一抹寒芒从那个黑衣人眼中掠过,他的一只眼睛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凶狠无比:动手。

院子里的下人,今日吃了百姓送的莲花酥。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甜品,竟然都被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且剂量不小。

庄嫔看不上这民间的玩意,自然是没吃,不经主子口的东西,也没人验毒。

如今,院子里除了庄嫔,无一例外都中毒晕厥了。

昙花,昙花,我好渴,给我倒杯水。

昙花是庄嫔身边的侍女,此刻已被药倒,不省人事。

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贪睡!见人许久不来,只好自己起身了,看到昙花在桌子旁睡着,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踢了一脚。

没想到昙花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昙花!庄嫔慌了。

嘿嘿,娘娘,现在你院子里全是死人了。

庄嫔瞪大眼睛,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黑衣人。黑衣人手里的剑上,正淌着鲜血。

你!你你你!别过来!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庄嫔娘娘,是帝师最疼爱的小女儿!

当然知道,若你不是最宠爱的庄嫔娘娘,我们还不来呢。嘿嘿嘿。

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着轻薄睡衣的庄嫔,果然长得好,怪不得皇帝那小子喜欢。

尤其现在还怀了孩子,更是韵味十足。

黑衣人色心起:不然,陪哥哥玩玩,哥哥让你死得痛快些?

庄嫔这会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