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挺好的。

还没入笼的鸟,自由自在的鸟。

这三兄妹也挺有意思,哥哥闷骚,表面一本正经背地啥都来。

弟弟在外头比谁都风流,十足的纨绔子弟,在宫里倒像个老实人。

这妹妹想必在太学当老师的时候,定然也是为人师表的,背地里却跳脱得像只兔子。

宇王送锦嫔到慈宁宫门口,便留步了。

看着她娇美的背影,比起年少时张扬放肆的她,好像已是百年前的事了。

如此,甚好。

接下来几日,曲挽宁依旧过着无所事事的日子,除了每天啃兔子,因为吃太多导致拉肚子,被顾景行上门教育了一顿以外,一切都顺利。

孩子们也在腹中慢慢长大,宫里年的氛围愈发浓烈。

处处挂上了红色吉利的灯笼,人人口中都说着吉利的话。

曲挽宁不爱出门,更爱在宫里看话本子,而宫里关于那圣女的传闻,如今已算得上宫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知圣女甚美。

入宫时,她的轿子与京中不同,若隐若现的纱帘内,西域圣女半蒙着面盘腿坐着。

哪怕隔着层层阻碍,也难掩其美貌。

不过在京中走过了一道,就已有无数风流才子为其吟诗作对了。

无人不艳羡皇帝,竟能将如此美人纳入后宫。

西域圣女1

大年三十,宜会亲友,接亲,出行,求子,求财。

皇宫里,顾景行整日陪着西域王和草原的几大部落的首领。

几人在宫里马场上骑马射箭,又在御书房大展文采。

顾景行必然是赢了个满堂彩。

皇后娘娘,过了今儿,就是新年了。鸢尾也换上了喜庆的浅红色袄子,正给皇后梳着今晚宫宴上的发髻。

手下一不注意,竟拉了几根发丝下来。

皇后吃痛,小声嘶了一声。鸢尾急忙跪下求饶,皇后本欲责问几句,定睛却看到鸢尾手里的那几根发丝。

白了。

皇后心底莫名一慌,随即苦笑出来:鸢尾,你看,本宫的头发

过了年,皇后也不过才二十七岁。

算不得年轻,可这般年岁,正是壮年,竟生了华发。

娘娘,不过几根,算不得数的。鸢尾安慰道,却也实在没底气。

白发一旦长了出来,过后便会如雨后春笋,再难彻底恢复了。

皇后素来操心操力最多,又事事亲力亲为,如今又添了个四皇子,晚上觉也少了。尽管如此,仍是不愿意假手他人。

甚至四皇子喂奶,都只是让奶妈子过来喂完,又放回自己身边带着。

生怕四皇子和自己不亲。

这不过两个月的光景,她的眼下已是深深的黑色,需得盖上几层粉才能盖住。

而眼角,也生了几丝细纹。

铜镜不够清晰,皇后自然也没发现那些细纹,而日日侍奉在身侧的鸢尾,纵是发现了也不敢说,生怕娘娘不高兴。

鸢尾心疼皇后,端了参茶来:娘娘,接下来几日宫里怕都是忙的,您可千万保重身子啊。

皇后轻笑,她是皇后啊,这些事,还有谁比她更有资格呢?

娘家势力庞大,如曾经的方晴,如现在的淑妃, 还是无比受宠,如曲挽宁,在这种正式的场合,有何人还有资格站在顾景行身边?

她们都是妾。

只有她是妻。

身子上的疲累,算不得什么。

多喝些参茶,便也好了。

入夜,盛大的年节,便也拉开了帷幕。

曲挽宁换上了顾景行前几日送来的袄裙,暗红色的绸缎,里头填了厚厚的羊绒。虽说这绸缎,乃是江南织造送来的贡锦,以曲挽宁的位份,平日自是分不到的。

可这批缎子,偏就颜色低调,若非上手抚摸,当真也猜不到这是江南织造的缎子。

除了皇帝,谁敢上手摸?曲挽宁当然能猜到,这定然是顾景行特意吩咐那头做的缎子,不然一向以颜色艳丽著称的江南织造,还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

皇帝是用了心思的。

再披上那白狐大氅,贵气却不出格。

这有外邦大使参加的年节,怎也不是她们这些妾室的主场,别喧宾夺主了才是。

宫人们鱼贯而入,将一碟碟珍馐美味分到贵人们跟前的桌上。

歌舞起,丝竹声不绝于耳。

准备得差不多了,天禧国的帝后便该出场了。

顾景行并没有穿上太后那日绣的龙袍,想必和亲的事,让太后这段日子实在无心于此了,而是往日宫宴最常见的那套明黄色的龙袍。

帝后携手,在众人的朝拜下,缓缓入座上首。

曲挽宁却是发现,皇后这身凤袍,有些大了。她这阵子瘦了不少,却没想到这量身定做的凤袍竟是有些撑不起来。

末次见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