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过,男子要给心爱的女子,描眉画眼,梳发挽髻。

只是一直也没遇上他愿意给其梳发的女子。

今早看到她起床那睡眼朦胧的模样,竟是生了这心思。

没想到他的手艺还不错,她看起来很喜欢。

曲挽宁看着他傲娇的模样,心里偷笑,起身落了个吻在他下巴上。

手中的梳子一下没拿住,落在了梳妆台上。

怎地这么不安分?嗯?顾景行轻轻捏起她的下巴。

唉?皇上,人家还没

他倒是不嫌弃,吻住了她的唇。

压抑地久了,自从她有了身孕,他一丝荤腥也未沾过。

只是浅浅的一丝火苗,竟是点燃了他压抑了许久的悸动。

挽宁

雪灾

他怕伤着她,也怕伤着她腹中的孩子。

即使箭在弦上,他也生生忍了下来。

曲挽宁两眼迷离,即使跟他说,女子孕中期是可以的,他也不敢再进一步了。

挽宁,你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怎能这么不懂事?他双眼猩红,推开了扒在他身上不舍得下去的美人儿。

皇上,不如问问徐太医?

顾景行红着脸不说话,动作却是强硬,直接坐到窗口,开了窗让冷风吹醒自己。

过了半晌,芍药端着早膳进了屋,便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对。

主儿,外头的雪又大了。芍药一边布菜,一边说道,雪一直都下不停,这会儿都快到膝盖了。

今天的早膳很是丰盛,甜甜的南瓜粥,配上三两小菜,还有一盒子煎饺。

曲挽宁爱吃蛋,小厨房甚至还给她准备了蒸蛋,上面淋上一些酱油,洒上一些葱花,滴上两滴香油

自从过了头三月,她的胃口愈发得好了,看到吃的就有些走不动道。

尤其是这碗蒸蛋,深得人心啊!

芍药等人退下后,屋子里只留下两人,顾景行对着暗中唤道

暗狼。

那许久未见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曲挽宁眼前,她倒也没觉得太意外,毕竟这些暗卫总是神出鬼没的。

只是有些好奇,为何顾景行忽然会叫暗卫,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暗狼去做。

嘴里一分钟也没停下,眨着眼看着主仆两人。

顾景行面上十分严肃:暗狼,你让雪狼和白狼去打探一下京城附近的降雪情况。你秘密采购一些棉褥。

暗狼得令,瞬间就消失了。

曲挽宁这才明白,为何顾景行从昨夜起就有些忧心忡忡。

对于她这个南方人来说,从未见过真正意义上的大雪。

也未往那方面想。

今年,这场雪下得极晚,气温又极低,且看样子似乎完全没有要停的样子。

如今不过七八个时辰,积雪已快到膝盖了。

若是这雪,再这样下下去,恐怕很快就会完全无法出行。

雪灾,不仅仅是出行困难,更怕的是民间那些瓦房泥土房,他们的房顶不似宫中的坚固,若是塌了顶,百姓失去了庇护的场所,定会冻死不少人。

顾景行回过神来,才看到曲挽宁的样子,想必她已经明白。

挽宁,莫要担心,你只要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旁的事有我在。

这些事,确实不是她一个深宫嫔妃所能管的。

雪花纷纷,窗外已是白皑皑的一片,好一片冰天雪地,美不胜收。

于贵人而言,这不过是一场雪景。

曲挽宁忽然想到一句俗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瑞雪兆丰年,每年冬天下一场雪,便能将农田里的害虫杀死。

来年农民的收成定然极好。

可若是这场雪太大,怕是农民都难过去这个冬天。

只是眼下,还未到雪灾的程度,哪年都是要下雪的。

顾景行却觉得,今年的雪与往年不太相同。

这一日,曲挽宁在屋里吃着香甜的点心,看着话本子。

顾景行也没离开,不断地有侍从进来禀报事情,他的眉头就没舒展开。

这场雪,似是不简单。

可到了晚上的时候,顾景行竟是笑着走进屋里,抱起在床上打盹的曲挽宁。

夫君~我想吃锅子~你想吃吗?曲挽宁睡得迷迷瞪瞪,醒来却觉得有些饿了。

好啊。雪天吃上热乎乎的锅子最好不过了。

便着下人去准备锅子。

可食材刚端上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福安就急急忙忙跑进了屋。

皇上,皇上,清凉殿塌了!

他的身上,不过从宫门外跑进屋,就已落了不少雪,屋子里暖和,此刻已经化成水,挂在睫毛上,脸上,十分狼狈。

什么?

清凉殿里,住着徐夏。

虽已是完全失了宠的妃子,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