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乎就是强抢民女,欺男霸女,借钱谋财。

张财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知州黑着脸说道。

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且,我儿子确实没强暴过林裳,林裳却把我儿子杀了!杀人偿命,是不是也是天经地义?

此话不假。若是真强暴了妇女,那牢狱之灾定是逃不去的,可问题就在这里,他只是想,还没做。杀人却已成了供认不讳的事实。

公堂上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也有愤恨。

害人者无法受到制裁,反而被害者却要赔上姓名?

曲挽宁掐着手指,恨恨道:这太不公平了

挽宁,别急

民众里的气愤愈发强烈,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法律不公!要求改法!

对!凭什么受害者反而要给贼人偿命!

没错!

民情激愤,难以控制。

顾景行给了曲挽宁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从屏风后走出。

强大的气场之下,百姓也冷静了下来。

对啊,这里有正主在呢他们这样,不会要倒霉吧。

朕,也觉得这条律法不公

律法有律法的错处,自是需要百姓的指正。

那,这错误的律法,也当修改一番

正义

群情激昂,百姓们哪里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见过天禧国的帝王?

纷纷跪下,高呼吾皇万岁。

求皇上,为民女伸张正义!清若见到顾景行,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知州见皇帝走出来,自是让出了位置,顾景行低声道:不必,爱卿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

女子幼女,本就是弱小一方,在之前天禧国的律法中,虽有保护女子的律法,却没有考虑到女子若是反抗可能造成的情况。

但凡不顾女子意愿,受害女子可无限反击,哪怕致使对方身死也不需负责。而一经查实,侵害女子之人则判阉割之刑,入慎刑司终身服刑。(这里指x侵,不敢写太明显。)

各地设立女子儿童保护所,每年由京城委任女官前往,为保护受害的女子儿童,让他们有地可去,不畏强权。受害女性可以入所任职。

顾景行站在上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那些受害的女子,无不涕泪横流。这些年,他们或是入了瘦猴的后院,受尽欺凌,看着一个个如花般的女子掉落,人人自危。

又或是为人妇者,受了侵害却畏惧强权,甚至被家里人而看轻,在这个吃人的时代,女子的命比草贱,名节却比天高。

吾皇万岁妇人们跪下磕头,这次磕的不是皇帝,而是她们即将迎来的新生。

知州大人,可以宣判了。顾景行回身走回屏风后,握紧曲挽宁的手。

知州理了理思路,惊堂木一拍:林裳,杀害张受候罪名成立,但依据我国律法,其情可悯,故当庭无罪释放。

福安跪在下方,激动地拉起妹妹的手:妹妹,快,叩谢皇上和知州大人。

林裳不懂,憨憨地傻笑着,但既然哥哥要她这样做,她便也乖乖学着哥哥的样子:叩谢皇上,叩谢知州大人。

知州继续道:张财主,纵容其子欺凌妇女,在村里欺男霸女,臭名昭著,张受候已身死,但其罪仍在,张家财产尽数充公,筹办各地妇女保护所,张财主流放边关,后院女子尽数遣散,还其自由身。

张财主颓然地在地上,面如死灰,还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若是当初,在儿子还未酿成大错的时候,他就能管一下也不会有今日。

案子结了,林家父母互相搀扶着,上到公堂上抱住自己的一双儿女。

百姓渐渐散去,屏风也撤走了。

草民/民妇/奴才/民女叩谢皇上,娘娘大恩大德。

免礼了,你们好好聊聊,朕陪贵嫔去院子里走走。他们是主子,是帝王,实在没必要去打扰人家家的团圆。说罢,便牵着曲挽宁往后院走去。

连日的赶路,加上坐了半日,确实有些累了。主要还是饿了,她饿着本就难受,现在肚子里这两个小家伙在,更是一点饿也受不得。

曲挽宁留下低头擦眼泪的芍药:也该做个决定了,芍药,晚些再来寻我。

福安很快回过神来,连忙招呼芍药。

爹,娘,妹妹,这是我之前总跟你们提的那个姑娘。福安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一抹羞涩。

林父林母面带笑意,自从儿子进宫做了太监,夫妻俩也曾经懊恼过一阵子,林家绝了后,可想想,自家一穷二白的,也没什么需要儿子继承的,便也没再想了。

尤其是后来儿子在宫里混出了名堂,他伺候的主儿登基做了皇帝,家中的日子渐渐好过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儿子竟是找了个媳妇?

真是个漂亮的好姑娘。林母激动地拉过芍药的手,从自己手腕上脱下那戴了几十年的玉镯,虽算不得太珍贵,却是祖上传下来的,给儿媳妇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