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喜极而泣,急忙去准备红包了。

上完早朝,顾景行便去御书房办公。

进士及第,今日政事必不会少。

状元是冯向高,是帝师的门生,出身贫寒,却聪慧过人。

自小便被帝师看上,教养在身边,说是学生,恰好孟家无子,帝师对这个孩子也偏爱了些。其实可能和半个儿子也差不多了。

年岁比顾景行小上许多,顾景行登基后便已不在孟商诀身边教导,因此这孩子也不过堪堪见过几面。

榜眼,陈寅。伯爵陈题安的小儿子。听闻这小子自小顽劣,十岁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伯爵和夫人一直盯着管着,才算没变成纨绔子弟。十二岁以后忽然开始奋发图强,恰好赶上了今年科举,没想到竟是一举拿下榜眼,是不可多得的天资英才。

而探花,乃是这三个人里名望最小的,朝中几乎没有人认识他。曲晋宁,乃是松阳县的县令的先夫人的儿子,自小寒窗苦读,不过十岁就已是秀才,但家中贫寒没钱读书,因此今年都快二十了,才第一次参加科举。

书写娟秀,相貌俊朗,有盖世才华,但顾景行看上的,却是他在殿试上所说的那治国之抱负。

但这个人,被人细细追查之下,却有一点遭人诟病:当朝宠妃锦贵嫔,曲挽宁的亲哥哥。

果不其然,还没到午时,御书房里已是来了不少大臣。

顾景行古波不惊地坐在上首,听着这些臣子所述。

不过就是质疑曲晋宁的才华,觉得此人的探花之位来得蹊跷。

更有过分的,又明里暗里说那套妖星的言论,指责皇上不该意气用事。

顾景行全盘听了,面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被弹颏被质疑,竟是一点脾气不发,反而这些文官心中打鼓。

待到众人说话了,顾景行才开口:爱卿们是觉得,朕只顾儿女情长,徇私包庇?

微臣不敢!说话的乃是御史台的,这些言官最让顾景行头疼。

微臣只是希望皇上以社稷为重,不让德不配位之人入朝为官。

哦?爱卿也不必和朕弯弯绕绕,不过是觉得曲晋宁与朕的嫔妃有血亲关系,觉得朕徇私。怎么,难道只要是和朕的嫔妃有关的人,即使再有品行,再有本事,都没资格入朝?顾景行说这话,显然已经带了些怒气。

要这么说,状元乃帝师门生,朕也是徇私包庇?进士里不乏和后宫嫔妃沾亲带故之人,朕也是徇私?

御史台的人吓得跪在了地上,嘴上却还是硬:臣不敢!状元才华,满朝皆知,榜眼之天才也是当地人口相传的。偏就探花郎从未有过任何名声,臣身为言官,不得不直言啊!皇上三思啊!

顾景行烦躁,冷冷地说:礼部尚书,科举都是你们礼部负责的,你来说吧。

沈尚书刚办完事回宫,这就被点名,也实在无语。这不是在质疑他们礼部办事徇私吗!

皇上万福。探花郎乃科考会元,书卷皆是盲改,不可能存在徇私之举。当初探花郎的试卷就是臣批改的,探花郎见识广博,乃八斗之才。还望皇上明鉴。

顾景行又找出了曲晋宁殿试时的卷子,递给翰林院院修。

翰林院乃每一届进士入朝为官后,最初的直系上司:这是探花的殿试卷,不如让秦院修来看看,探花到底学问几何吧。

这试卷院修自是早就看过了:回皇上,探花郎乃真才实学。

诸位爱卿,可还有话想说?

文官们齐齐下跪,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压着他们不敢抬头。

朕乃天禧国帝王,治国选贤举才,朕绝不会因个人私情枉顾国家兴亡。

皇上英明

而杏花楼里,探花郎本人并不知道宫里正风起云涌。

和榜眼两人喝得七荤八素。

走啊,探花郎,本榜眼带你找姑娘去!陈寅喝得面红耳赤,一把抱着曲晋宁的脖子。

不找不找!没想到你还喜欢找姑娘?真恶心!

乱说!本本本!小爷还是童子呢!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喝酒误事。

想必陈寅清醒以后必定后悔今日所言

今年的五月,格外热

新官上任,朝堂上新添了不少新鲜面孔。

入了翰林院,只是暂未安排太明确的职务。

虽不用事事亲力亲为,但这几日顾景行却是忙得不可开交。甚至曲挽宁那边,都只能派福安去传个信儿。

转眼就进了五月,天也渐渐热了起来。

顾景行正在查看边关送来的密信,这段时间羌国那边不太安分,小动作颇多,边关百姓频频受到滋扰。

甚至这些密信中,还提及了一个已经消失了许久的人:顾景诚。

或许叫方景诚更妥帖一些。

顾景行有些头疼,疲惫地揉着眉心,靠在椅背上休息。

福安办完顾景行交代的事,已是大汗淋漓,还没站稳就被顾景行喊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