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归亦是说:萱儿,明年我就要上京赶考。等我做了进士老爷,你便是京官夫人了。

萱儿感动不已,答应祁少归典当了自己娘亲留下的镯子给他作路费。

可京城的喜报传回县里许久,她也没收到祁少归的消息。

对他要在京城做官了。

萱儿当即动身上京寻夫。一路上为了省钱,走了不少路,水路漂泊了两个月才算到京城。

她四处打听,果然,祁少归中了进士。

她开心极了,最后求到衙门里,遇见了苍狼。

苍狼满脸疑惑:未婚夫?姑娘你找错人了吧,那是当朝驸马爷,过几日便要与和嘉公主完婚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萱儿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虽未经人事,却不是个傻的。

既被抛弃了,她也并非是那纠缠之人,当下便与苍狼说:啊,好像是我认错人了,他不在京城。

苍狼是个好官,并不为难她,只交代她往后长点心,便也放她走了。

对啊,当时我不是放你走了么你怎么会在春香楼?苍狼满脸疑惑地问道。

萱儿长叹一口气,她洒脱,亦不纠缠。

可我的存在,就是个变数啊

软饭硬吃

在中了进士后的几个月里,祁少归在京城也算混得如鱼得水。

其中最大的成就,就是在一场庙会上邂逅了顾清淑。

两人也算是有缘,竟是一日之间见了三次。

当然,最开始两人相识的时候,祁少归还不知道顾清淑的真实身份。只道是京城哪个官员家里的千金小姐。

但无论如何,身为自小在万千宠爱下长大的公主,那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雍容沉稳的气度,远远不是县里商人家的萱儿所能比拟的。

即使萱儿也很聪明,还能弹得一手好琵琶,但萱儿却是没读过多少书的。

后来,祁少归便约着清淑经常去茶楼吟诗作对,两人很快便暗生情愫。

清淑从未尝过感情,自也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是两人坦白身份后,祁少归竟是一连几日不见清淑。

清淑花了好大功夫,才在下朝的时候堵着祁少归,祁少归却满脸羞愧道:微臣不过一届穷苦书生,才学亦不过人,实在配不得公主,做不得公主的驸马。

这一招欲拒还迎,以退为进,狠狠拿捏了清淑,竟是真的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太过崇高,导致她无法和心爱之人相守,鬼使神差竟是有了祁少归的孩子。

皇帝无奈,这才答应了指婚。

这些事都是后来萱儿打听到的。

而萱儿就是在皇帝指婚后不久来到了京城,这一路风霜险阻,原本长得还算精致小巧的萱儿,最后还是见到了祁少归。

祁少归大惊失色,即使萱儿一再承诺自己不会破坏祁少归和公主的婚事。

萱儿,我答应过公主和皇上,这一辈子只能娶公主一人,不能纳妾!

萱儿,你都为了我牺牲那么多了,再牺牲一下吧。我马上就能当上驸马爷了,我从此再也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了。

少归,萱儿虽已是孤儿,却也有自己的尊严。萱儿成全你。

祁少归仍是不放心。唯恐出什么意外。

对啊,萱儿是个孤儿。

祁少归派人尾随萱儿,索性将她绑了卖了出去。

萱儿长得不算太美,但却弹得一手好琵琶,因此还卖了个好价钱。

整整一百两呢。

是萱儿她弹奏整整一首曲子的价格呢!

卖了身,没有户籍,萱儿成了奴籍。

而春香楼的姨姨,妈妈待她也算亲厚。从不为难她非得接客。

春妈妈更是拿了她的卖身契道:萱儿,你来这几个月早就给春香楼挣够了钱,若你想离开,也可拿着身契离开。只是似乎一直有人在盯着你。

萱儿自是明白,那都是她那个不值钱的前未婚夫,生怕她出去惹是生非派来盯着自己的。

奴籍就算摆脱了青楼,也没什么自由了,她索性便也在春香楼留了下来。

萱儿静静地讲述着过往发生的事情,竟是听起来就像别人的故事一般。

曲挽宁感慨道:萱儿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你竟然还能如此沉静,是我早就掀翻他的案板,强装什么好人?

他虽然名次不高,但好歹也是个京官,后来还成了驸马爷,我这样的人弱小如蜉蝣,哪能和他拼命啊。

不恨?

萱儿轻笑:恨有何用?公主是无辜的。

正因为公主无辜,才更不应该轻易放过那个人渣!曲挽宁说得义愤填膺,银牙紧咬,似是恨不得隔空将那祁少归咬死。

她虽然与和嘉并不相熟,却知道和嘉是太后娘娘自幼养在膝下的故人之女,更是顾景行的妹妹。

若萱儿说得属实,这种人渣怎么配做驸马?

曲挽宁不满地拉着顾景行的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