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顺?

不,单名一个顺。既是未满周岁,便也不随皇子辈的名字了。

挽宁知道,他是希望这孩子不用一辈子背负着别的父亲的名。

是顾顺,也是徐顺。

顺顺利利,顺顺遂遂,早日投胎。

雪嫔那边,按规矩生了皇子总是要晋一下位份的,而且她生育还伤了身子,听徐怀夕说,已经醒了,但发高烧了便晋贵嫔吧。

顾景行点点头:挽宁是我的妻子,这些事挽宁来决定,不必与夫君商量。说着,放下手中的笔,把挽宁和两个孩子一起搂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后,有些暖暖的,有些痒痒的。

我之前答应过雪嫔,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就让她自己决定去留。如今已经决定,她想出宫。

可是她如今的身份还是皇帝的嫔妃,这怎能出宫?挽宁有些不解。

笨蛋。顾景行轻笑,前朝皇宫,累计用宫女一万三千,可最后满二十五岁放出宫的加上留在宫里当差的,也不足八千,是为何?

挽宁惊呼道:那不都死了么?夫君要处死雪嫔?

顾景行无奈地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夫君是皇帝,说谁死了,不就是死了么?难道还有人会翻开棺材看看里面是不是货不对板?

胡闹!挽宁轻轻推搡了一下,他的胸膛还是那么坚实,触碰之下,竟是红了脸。

顾景行顺势啃上了挽宁的面颊,挽宁柔软的唇。卿卿最为懂事,见状便牵着南瓜,带着傻老六往殿外走了。

夫君,夫君,我们在御书房呢挽宁微微喘着气,面颊上已被他吻得浮上了丝丝暧昧的红晕,最后一丝理智是他俩现在的地方实在!不合适啊!

顾景行却不以为意:这整个皇宫都是你男人的,我们想在哪,就在哪。

说着就要把挽宁推到宽敞的长椅上。

温柔而缱绻的吻,落在了挽宁的锁骨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忽然门外传来了福安的声音。

皇上,不早了,敬事房的请您翻牌子

顾景行的雅兴被扰乱,顿时就黑了脸。

帮挽宁穿好衣服,送到屏风后先回避着。

处理完才黑着脸,冷声道:进来。

当福安听到皇帝这语气的时候,心底便已知道大事不妙,恐怕刚才皇上和禧贵妃娘娘情难抑

而敬事房的总管已是两年没上过工了,这两年来,皇帝根本就不翻牌子。

他每日无所事事,终日在敬事房干饭,竟是胖了五十斤有余。

顾景行本就不悦,看着珠圆玉润的敬事房总管,更是不顺眼:你谁?敬事房什么时候有新总管了?

皇上,奴才是宗安啊!

宗安,就是原本敬事房的总管,顾景行打量了许久,才发现他只是胖了,并没有换人。

看来敬事房太闲了,闲得你没事就来打搅朕。顾景行语气不善,吓得宗安埋低了头,双手将嫔妃们的绿头牌高高举起。

挽宁生娃,重在参与

敬事房可不就太闲了?

每日除了早上在彤史上,记上日期和禧贵妃娘娘的名字,还能有啥事啊?

好在新人入宫了,禧贵妃娘娘正怀孕呢,皇上总要翻一翻新人的牌子吧?

新入宫的嫔妃,他都去瞧过了,虽容貌比不上禧贵妃,但是年轻啊!

除了吴思思年岁太小,尚不能侍寝,旁的几个哪个不是娇嫩得像朵花一样?

顾景行扫了一眼托盘中的绿头牌,几乎都是崭新的,可找了两圈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牌。眉头一挑,不悦地问道:禧贵妃的呢?

宗安总管一愣:禧贵妃娘娘怀着皇嗣呢,按敬事房的规矩是不上绿头牌的呀。

接着,他就看到了皇帝的脸色从不悦到发黑。

福安见势不妙,连忙上去解围:哎哟,老哥哥,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雪嫔娘娘刚出了事,你咋没个眼力见呢,皇上能愿意宠幸新人吗?不就惦记着孩子吗?

一边说一边朝着宗安挤眉弄眼。

顾景行已然不耐烦,厉声道:快滚。

宗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奴才愚钝,这便滚。

得了,今天的工作又是继续在彤史上记上禧贵妃娘娘的名字。

两人离开了御书房,到门外,福安安慰道:老哥哥,你也别放在心上,皇上最近事情多。咱做奴才的,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那都不如把主子伺候好了。小老弟我啊,都羡慕你们敬事房,每天吃喝玩乐,你瞧我,年纪不小了还要值夜!

宗安这一想,有道理啊。

虽然别的小主会有意见,但小主哪有皇帝重要?

只是一想到,新入宫的小主的牌子,除了特殊时期,最少要连着让皇上翻牌三个月,他就觉得头大。

皇帝翻不翻牌子,是皇帝的事,他来不来让皇帝翻牌子,是他的职责。

他命也太苦了。

宗安走后,挽宁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