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宁对自己这个认知感到可怕,强忍着反胃对姬广说:你别在我面前杀人。

行,姬广摆摆手,便有宫人把月末拉了下去,死了一个,我重新给你找一个人伺候便是。说起来,你应该还认识她呢。

你怀孕了

你想安排谁,是你的自由,我有的选吗?

挽宁并不想和姬广多说什么,姬广这人虽然疯,但杀人大多都是背着挽宁的。

此番会直接在她面前,不顾她的感受,杀了她的侍女,和他的疯可能关系不大,反而是姬广的控制欲,他在用旁人的生命威胁挽宁。

让她乖,不要试图去探究。

虽然尸体已经被拖走了,血迹也清理干净,空气中却依然残存着难闻的腥臭味,挽宁实在觉得反胃,别说继续用膳了,连昨日的饭菜都恨不得吐出来。

姬广也识趣,交代了月初几句便离开了。

月初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小小的身子瑟缩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狗,看起来竟是和南瓜犯错挨揍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姬广走后,挽宁却是再也忍不住,空气中的腥臭味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忍不住连连干呕了起来。月初连忙爬起来,轻轻拍着挽宁的后背,小声安慰着挽宁。

这个女孩,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明明自己都害怕极了,却颤抖着小手安慰挽宁。

挽宁一把拉住月初的手,她干呕得涕泪横流,眼睛红通通的:月初,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无论月初到底曾经是不是姬广的人,但挽宁相信,从此以后她不是了。

忠于姬广那种人,是会死的。月末只是正常汇报了挽宁的行程,都被姬广杀了!

既然他们都流着天禧的血,那便不能一起走出这个地狱。

挽宁在床上躺了许久,那股子恶心的感觉才算缓和,恰好姬广送来的新的侍女来了,便索性披了件外衣走了出去。

眼前的人,让她眸中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年年见过曲姑娘。

怎么是你?你不是宇王身边的女军医吗!挽宁惊讶道。

曾经是。许年笑得坦荡,可是我本来就是西域王的手下,这次偷了西边山脉的布防图,被发现被赶出来了。

原来是奸细!

挽宁素来厌恶这种不忠不义之人,再者许年背叛了天禧,更是水火不容,嗤笑道:姬广这种货色,手下果然也是这样的人。是他派你来盯着我吧?倒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许年也不恼,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听闻自从三年多以前,曲挽宁入宫,便独得恩宠。

更是以常人不可及的速度,从一个小小的答应,连连升到了中宫。

许年曾与曲挽宁有过几次接触,当时只觉得那女子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人,但毕竟身份有别,况且当初只知此女是皇后,并不知是宇王的心上人,因此,也没太过在意。

这便是宇王的正确答案?

许年的目光太过炽热,反而把挽宁看得很不舒服,忍不住皱着眉道:你一直看着我做甚?怎么,监视我需要一直盯着我看?

民女不敢。许年急忙低下头,退到一边,却仍然用余光瞥挽宁。

神经病!一股无由来的火冒上心头,挽宁索性背过身子去,不想再看到许年了。

过了许久,门外一道隐晦的身影才悄然离去。

许年长舒了口气,走到挽宁身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倒不是担心许年会伤害她,毕竟这宫里的侍卫不在少数,况且许年也没有任何故意伤害她的理由。

但鬼使神差的,挽宁真的就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看着许年。

她凑到挽宁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皇后娘娘,我带你逃。

挽宁狐疑地打量着许年,万万没想到许年凑近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

此人既能背叛天禧,便不该是她的盟友。

挽宁正打算起身离开,忽然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再然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挽宁再次清醒的时候,恰好看到许年和姬广隔着珠帘在交谈。

曲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晕倒。

曲姑娘瘦弱,这早上也没用上膳,加上受到了惊吓,才晕了过去。

姬广原本还带着些疑虑,但想到月末被杀,许年必不可能知道。便也对她的话信了七成。

本王往后会注意的,可有什么方法调养?

许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若不是她知道姬广是什么样的人,恐怕还真会以为,姬广对曲姑娘动了心呢。

这关心倒还真是情真意切。

无甚大碍,只需略微调养便是了。属下发现曲姑娘脉象似是中了软骨散?

姬广点点头,又从袖中拿了一个瓷瓶出来:这药每隔七日给她吃一颗,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