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娘心里越发忐忑,镇平侯脑子不多,好拿捏,偏偏侯府有个林婉棠,她聪明又行事干脆利索,实在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林婉棠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

柳春娘感觉头疼,若是能想个法子把林婉棠除了,她有信心能让薛汝成重回侯府。

薛景和冷眼瞥了暼柳春娘,问:“你在愣什么?”

柳春娘忙收回所有心思,说:“没事,奴婢再想,该让老爷吃些什么,老爷的伤才能尽快好起来。”

薛景和突然瞥见柳春娘脖子里戴了一个金项圈,看起来很是精致,不由得诧异,问:“你的金项圈是新买的吗?”

柳春娘愣了一下,后悔不已。

这个金项圈是一位恩客送的,她戴上很是好看,她实在是很喜欢,而且,也有助于她招揽恩客,她就整日不离身地戴着。

今日,薛景和没有提前打招呼,突然满身是伤地回来,柳春娘来不及摘下这个金项圈。

没想到薛景和伤成这样,还能关注到她的金项圈。

柳春娘强笑着说:“这个金项圈是空心的,不值多少银子。”

薛景和依旧狐疑地看着柳春娘。

柳春娘只得流着眼泪说:“你在宫里不出来,奴婢独自带着汝成,汝成每次出去与旁的人玩,人家都看不起汝成。奴婢咬咬牙买了这个金项圈,就是想给汝成撑场面。”

薛景和问:“你从哪里弄来的银子?就算是空心的金项圈,也值不少银子吧?”

柳春娘苦笑道:“不值多少。不瞒老爷,奴婢前些时去求助侯爷,侯爷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

柳春娘赌薛景和不会去找薛承宗求证。

薛景和冷了脸,淡淡地说:“以后不许去求镇平侯,我们就是饿死,也不要那个老匹夫的银子。”

柳春娘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原想着,他怎么也得顾及汝成这个亲孙子,没想到他竟然……奴婢后悔死了,以后再不会求他。”

薛景和叹了口气,说:“你以后也该节俭些了。虽说我如今在皇上面前得脸,可是,毕竟在宫里根基太浅,能弄银子的门路少。皇上赏赐些什么吧,还只能供着,不能拿出去换银子。”

这人是纸糊的吗?

柳春娘恭顺地答应下来,心里其实在想,鬼才要勒紧裤腰带跟你过苦日子呢。

柳春娘给薛景和身上的伤口都涂好了药,给他换上了松软干燥的面部衣裳。

然后,柳春娘起身道:“老爷,您歇一会儿吧。”

薛景和却一把将柳春娘扯住了,柳春娘跌坐在床边。

薛景和将手伸进柳春娘的衣襟里来回揉捏着,柳春娘娇嗔地说:“老爷,您身子有伤……”

薛景和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摸摸而已,摸着可以止痛。”

柳春娘很配合地显出受用的样子,薛景和心中舒坦了一些。

薛景和说:“春娘,你不用担心,皇上宠信我,我一定可以爬到很高的位子。到时候,你和汝成都能过上好日子。太监怎么了?自古以来,得宠的太监也可以权势滔天。”

柳春娘违心说道:“奴婢自然看好老爷,知道老爷非池中之物。”

薛景和正忍着痛与柳春娘打情骂俏,就听到有人叩门。

柳春娘买了一个小丫鬟,丫鬟名字叫彩云,彩云去打开了门,两个太监走了进来。

为首的太监正是董尚。

董尚不放心旁人,便亲自带人前来行刑了。

董尚问小丫鬟:“景和公公此时何在?”

彩云指了指正屋,回道:“奴婢这就去通传。”

董尚抬手阻止了彩云,面无表情地说道:“咱家自己进去就是。”

董尚带着小太监径直来到了正屋,薛景和见来人是董尚,心中暗道不好。

薛景和在床上躺着,拱手行礼道:“董公公,景和有伤在身,实在起不来,真的失礼了。”

董尚笑道:“无妨,你我之间,何必多礼?只是,咱家今日前来,带了圣上的口谕,景和公公这样躺着,怕是对圣上不敬。”

薛景和闻言,只得让柳春娘搀扶着他起身。

薛景和忍着钻心的疼痛,缓缓跪在了地上,对着董尚行了一个大礼。

董尚这才清了清嗓子,以圣上的口吻说道:“薛景和,你背弃人伦,殴打你的生身父亲,天理不容。朕断容不得这样的事情,特命人将你杖责三十下,望你痛改前非,切莫再犯!”

薛景和显得很是无辜,哭丧着脸哀求道:“董公公,我刚刚被镇平侯府打得狼狈不堪,能不能替我求求情,缓几日再行刑?”

董尚叹口气,说道:“皇上闻听此事,勃然大怒,三十板子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这是圣命,我岂敢违抗?”

薛景和咬着嘴唇,显得痛苦不堪。

董尚道:“景和公公还是赶紧谢恩领罚吧。你若是这般推脱不领皇上的口谕,皇上知道之后,只怕会更加恼怒,到时候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