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绷着脸,两人对视良久却并未参透对方眼底的含义。丽云有些烦躁了,如今她在g0ng中朝里局势如履薄冰如何经得起这般明目张胆,她借着饮酒的姿势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不论如何先应承下来再说。

萧慎心领神会收回视线,浅浅抿了一口酒水。

“娘娘有些醉了,”元瑾俯身,微抬双眼瞥了眼萧慎的动静,“奴婢扶娘娘去外头醒醒酒吧。”

丽云纤细的手抵住额角佯装不适地轻应了一声,半个身子都倚在元瑾的身上吃力地站了起来,周围妃妾见她作态也并无起疑,只当她又撒娇扮痴想讨陛下ai恋。

主仆二人的背影悠悠消失在夜幕中,一拐角丽云便直起身轻甩开元瑾的胳膊,回身向后看去嘟囔着抱怨道:“怎么还不跟来。”

元瑾神se慌张地看了看四周,不远处便有一队驻守的禁兵,她压低声音提醒道:“娘娘此处人多眼杂,不如娘娘先到假山处,奴婢站在此处为萧公子指路也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你倒是机灵,”丽云斜睨了元瑾一眼,半晌又上下打量着她,“不过,你何时变得这般胆大了?”

元瑾垂下脑袋身子一抖低声道:“元瑾入g0ng不长御前人并不认得奴婢,即便是禁军也有理由搪塞,他们不会把奴婢这种小侍nv放在心上的。”

“嗯……”丽云沉y一声,“这些时日你的确尽心尽力为本g0ng办事,本g0ng便记你一功。”

g0ng宴尚在继续众人对饮寒暄却一直若有似无地盯着萧慎的动静,这样一来萧慎想要脱身便没那么容易,他思索了半晌端着酒杯朝众大臣一一敬酒,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萧慎只向陛下提拔的新贵敬酒对待老臣却并那么热切,众人面上带笑暗自揣度,而那些被抬举的官员更是心有惶恐又不得不给使者面子。

酒过三巡各怀心思的人也没了jg力紧盯着萧慎,萧慎也喝得头昏脑胀,灌了一肚子的酒水实在难受得紧终于寻着理由离席。

一出大殿便瞧见给自己塞信条的g0ngnv站在暗处一脸焦急,他睁着迷瞪的眼睛摇摇摆摆地走了过去。

“公子怎得喝成这般模样了,”元瑾轻跺了一下脚,“娘娘在前头假山处等您许久了,公子快去吧。”

萧慎想起正事勉强清醒了几分,他咬紧牙关朝着夜幕走去,岸边点上了灯烛映得湖面波光粼粼,另一侧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假山,他扶着假山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进去。

丽云的耐心到了极点,她一甩帕子正要转身走人时却听见身后有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她谨慎地躲到一旁借着假山隐蔽自己,探头出去看见一道高大的人影缓缓走来,借着月光才看见那是萧慎。

“你怎么才来站得我脚都酸了,为何这般迟来,叫我一个人站在这风口里吹了许久。”丽云走了出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叱责,大风卷起她的裙摆吹得她身子发冷直打哆嗦。

萧慎脚步虚浮一身的酒气,他刚靠近丽云就被熏得捂着鼻子直往后退:“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哪那么多废话,”萧慎被大风吹得清醒许多却总觉得胃里翻涌得难受,他扶着假山g呕了两下吐出的都是酸水,“孤问你赏菊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太后如今还安然端坐在宴席之上?”

萧慎难受地靠在山t上大口地喘气,一脸y骘地瞪着她。

“什么赏菊宴,本g0ng不是早就递了消息给你?”丽云以盛怒掩盖心虚,乌孙汶瞎眼后彻底失了斗志至今瘫si在床上,她无法只能私自隐瞒si侍被囚的消息,怕的就是有一日萧沉发罪起来,若是阿父受到了牵连只怕阿母在族中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今夜若不是你说要尽快通知乌孙溁计划有变,我怎敢这当口出来在这里与你胡搅蛮缠,我警告你这一役事关我父汗,若你敢像今晚一般耍什么花招,我阿史那部一族与你势不两立。”

萧慎一听彻底变了脸se,他快速地回头望假山外看了一眼,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丽云呵斥道:“什么?蠢货,我们上当了!”

见他的神态不似扯谎丽云这才慌了神,她连忙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盔甲摩擦与一串脚步声响起,禁兵举着摇晃的火把朝假山前b近。

“是你身边那个丫头递了消息给我,"萧慎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手都在发抖,“她定是细作,你竟一点也不知情吗?”

丽云如晴天霹雳头脑嗡地一下发麻不由得倒x1一口冷气,忽然意识到外面还有一大队禁兵,她慌乱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惊恐地转。

“我明明……明明查过她的底细与簿籍,怎么会。”

萧慎狠狠地出了口气压着声音斥道:“作伪的身份若是叫你从簿籍中查到端倪还叫什么细作。行了别这里哭哭啼啼,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离开这里,若是被禁军发现了你我都si无葬身之地。”

幸而四周都是山石花草,若是不在意一时之间还当真发现不了他们,萧慎这才慢慢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