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机立断,即刻就让车骑将军狄淳带兵去夺回此关。可山河关出了名的易守难攻,加上凉州由邓羌带领的援兵也已经进入山河关之中,狄淳只能带兵跟凉州兵马焦灼在山河关前。

如今就是凉州兵马得了山河关,也没法直攻洛京,毕竟被狄淳堵住了。可狄淳拿不回山河关,他也不敢撤兵啊。

现在就是在互相耗时间,看谁的后勤最先崩了,那谁就灰溜溜回去。

这一对峙就是两月有余,狄淳的大军也出现了一些不稳。谁叫如今已经开春,不少军中人马跟那些征兆的民夫都开始惦念新一年的春种。

人心思归啊。

为了防止狄淳的军队出现变故,因而祝檠征收来的粮食大多都供给了对方。可这么一来,朱正就不爽了。

之后祝阿史又连着三道圣旨来责骂朱正,朱正自然也慌了。

实在没办法,朱正就吐出了一点贪墨的粮草先救急用。可不等他动兵,凉州大将吴期带兵进入司州平阳郡,然后直扑河内。这下朱正不用去山河关,又被祝阿史一道指令,火急火燎去堵吴期的军队。

朱正号称二十万大军,可这二十万并不是说是纯粹战兵二十万,也包括了大量的后勤、民夫、工匠等人。

可去除这些,小十万还是有的。

凉州实行精兵政策,李昀不可能一股脑弄个十万二十万的兵马,因此吴期所带的部队,满打满算也才两万人马。

人数虽然不足,可吴期也没打算跟朱正硬碰硬。这段时间二者一直是短兵相接,可即使如此,朱正还是对吴期十分发怵。

接触时间是不长,可这吴期的疯跟杀欲之心却人人皆知。真算起来,凉州兵马没有损失多少,他陆陆续续竟然死了有小一万的部下。

这种情况下,朱正越打越憋屈,偏偏他跟祝檠说了好几次粮草不足问题,祝檠却每每敷衍他。

尤其是半个月前说好,这些时日会送来一批。可祝檠竟然说随着开春各地乡民要种粮,而如今齐国境内流民太多了,必须要发一些粮食给他们,才能让他们有力气也有粮种可以耕种。为了今秋收获,不得不挪出一部分粮食先去救急,现在只能让朱正在熬一熬。

这消息传来,朱正能不火么,才有了现在这暴脾气的模样。

“将军,怕是那竖子故意如此!”

在场的人不是朱正同乡就是朱正本家中人,早跟朱正绑死。虽说祝檠是太子,可关上门来他们照样骂。

再则,这次是祝檠不做人。

朱正气恼到了顶点,索性道:“既然无粮,我等就往后退兵,将这半个河内让给吴期。这杀神本也不好对付,我早知晓军中士卒对他起他畏战之心,如今也刚好是个理由!”

其余心腹并无异议。

朱正本意是逼一逼祝檠,让祝檠把粮食跟武器抓紧给他送来。等收到粮食后,朱正也打算跟祝檠缓和一下关系。

其实一开始朱正也没打算得罪祝檠,可谁叫祝阿史如今也是正值当打之年。他因不喜祝檠生母也就连带不太待见祝檠,再来祝檠二十几岁,也是年轻力壮之时。

祝阿史是杀父起家的啊。

他自己做了这样的缺德事,他就害怕祝檠也有样学样,因此内心也防备于他。

朱正是看出了这几点,他又是手握重兵的将领,哪敢和祝檠走近吗?你走近了是要干什么?

谁知道祝檠跟祝阿史一样,看似大气也能屈能伸,实则内心极其记仇。若等不到时机也就罢了,一旦寻到时机就一定会狠狠报复。

谁知道朱正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响,他才退兵让给了吴期几县,一道言辞激烈的圣旨先来了。

大意就是朱正督战不力,二十万大军到现在都还没扑面吴期两万人马。另外更是说朝廷中有人弹劾了他,说他暗中勾结了凉州,故意在拖延时间。这次单单一个粮食不够问题,他就直接让了三县之地给吴期,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这圣旨一来,朱正是真的傻眼了,傻眼过后又愤怒。

凉州兵马是天下难出的雄兵,你们那些一天天在洛京醉生梦死的人懂个屁啊!再说,打仗打的就是粮食,你不给粮食还有理了!?

第二日,朱正就召集了心腹将圣旨一事说了,最后道:“圣上对我这次领兵很不满意,看在我往日忠心的份上只是罚没了我半年俸禄。只是在圣旨中,圣上让我这段时间前往洛京自行辩说,入朝明志表示我没有谋反之心。”

所以这是去还不是不去?

心腹大多对视一眼,立即道:“将军,恐怕是去不得了。”

朱正堂弟也说道:“圣上叫你去洛京,怕是要阵前换将。这么糊涂的事都做出来了,恐怕这一去最好的结果也是杯酒释兵权,最差……人头不保。”

朱正开口询问这些心腹之时,他心里就有了决断。

他不愿意去也不敢去,只是在等别人口中说出而已。

李昀春日踏青看农事

比起司州、洛京的战乱,远在凉州的李昀反